当我们建设大唐[贞观外交官]_残檐雪(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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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檐雪(二)
    遗义捧腹大笑:“你觉得太子喜欢少詹事?你疯了么,说的什么腌臜话。”

    今日太子在东宫丽正殿设宴,款待朝中五品以上藩将。

    使臣还没走,思摩的房子也没有着落,我累得老眼昏花。可难得太子走流程,不曾瞒着鸿胪寺私自邀请藩将玩耍,我不得不加班加点为他准备这场酒席。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日席间热闹得很,太常寺将没缘分为使臣表演的舞乐都搬到今日来。我与遗义的案几挨着,被两个高头靺鞨将领死死挡在身后。

    “你不觉得他两个很暧昧么?这都没问题?”我示意他向殿中望,太子正给杜少詹夹菜。

    宴会筹备了两个整天,我成日里泡在东宫,见到少詹事为太子整理头冠,太子为少詹事披上披风,少詹事叫太子“殿下”,太子唤少詹事“二郎”。

    太子的行动是十分不便的,常朝日他乘撵上殿,又只远远坐在御前,其实没有多少当众行走的机会。近眼观瞧起来,我才觉出他的残疾很严重,严重到无法忽视,一举一动全靠少詹事扶着他,两个人形影不离。

    而称心依旧在东宫行走,倘若少詹事不得闲,便是称心陪着太子。

    “今日这样的场合,太子怎么不带着称心?”我在席间环视四周,打量每一个人的模样,却没见到他。

    遗义嘻嘻笑道:“唷唷唷,你还知道称心呢,怎么知道的?”

    “喂!”

    “你这几日在东宫,没见到城阳公主么?她从小住在东宫的。”

    “没见到。公主怎么会住在东宫?”

    遗义说:“娘娘过身时,几位公主年纪还小。圣人将晋阳公主养在身边,教城阳公主跟着太子,衡山公主跟着长乐公主,就这样一个养育一个。城阳公主老早就许给少詹事了,倘若她哥哥与她丈夫有什么,她怎么会愿意呢?”

    原来是这样。那我更不明白了,公主自己真的不觉得有什么?

    “是你自己想多了,我早与你说过,与那些西域人总在一起没有好处。”遗义为我也夹了一筷子菜,笑得没心没肝。

    御阶之上,太子与杜荷聊得正开怀。太子一只手搭在杜荷的腿上,说话时轻轻俯身靠近他,冠冕的金银线勾着他的头发,俨然耳鬓厮磨一般。

    我望向遗义,遗义对我微笑。

    最近西域胡商一股脑儿地来进货,给我捎带了许多画本子。有男人和女人的,有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的,还有人和不是人的。可能我的精神真的被污染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好糗啊。

    我捂着脸,我没有颜面再见太子与杜荷了。

    -

    大唐民风开放,男子宴饮也喜欢跳两步,圣人还和颉利舞过。

    胡笳渐渐变得欢快,堂间几个藩将起身随着乐伎一齐胡旋,楚石喜欢热闹,也起身舞起来。

    我示意译语人绕着柱子走,别挡了案,侧身又与遗义耳语道:“不瞒你说,我没钱了。前个去度支司找高五,他一棒子给我打出去。现在就短一笔给思摩置办宅子的钱,不知东宫能不能帮下官出个头?”

    “高五给你出的主意?”遗义不以为认同,“他太傻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回头圣人觉得太子拉拢人心,岂不是引火烧身么?”

    “那怎么办?你们天人斗法,我们肉眼凡胎的可活不成了。”

    遗义敛目沉思,缓缓地说:“我猜高五做不了这个主,度支司没有不拨钱办正事的道理。许是上面的哪一位……我家大人,右仆射乃至是今上,在等着人自己跳出来出这一笔钱。”

    我正在心底自己琢磨,他又笑道:“你且阖宫嚷嚷去,多叫穷,看哪只瞎眼的狼过来叼这块肉。”

    羽葆鼓声起,有短箫铙歌,改奏《芳树上邪》。这是一首标准的雅乐,难得不曾教协律郎自由发挥。

    乐师齐整整地换上绯地苣文袍,先秦两汉的宫廷士人似的,在笙箫管弦之下,泛起彤云红浪。

    珍馐署负责更席的掌固击掌三声,到了更席换菜的时候。

    内侍往来不断,手里的矮案又沉重,险些撞上堂中舞得起兴的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契苾何力似乎饮酒饮得多了,胡旋到太子面前,竟十分豪爽地邀请他:“殿下,来,一起舞!”

    这混账,开席前我曾嘱咐他们谁也不许与太子舞蹈,免得触动他的心肠。眼下这人喝多了也疯起来,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我起身快步上前,正要解围,却见杜荷与契苾相视颔首,竟是商量好的。

    商量好的?

    没人告诉我,你们自己就商量了,这算什么?

    这一刻我真的生气——万一太子绊了一跤,或是摔坏了什么,到头来该谁负责任呢?!

    “契苾!”我怒而唤他,可丝竹管弦声太嘈杂,他根本没听见。

    “契苾何力,回来!”我又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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