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焕的黑历史
徒有其表、内部空空如也的华丽盒子,或者更准确地说,只勉强搭了一个极其简陋、摇摇欲坠的“形”,支撑它的“骨架”和内部的“血肉”几乎不存在。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他得帮她把骨架搭起来。周焕内心快速盘算着。看来计划得大幅调整,得从最底层开始补。但怎么补?从哪里切入?他习惯了高速思考和精准表达,面对秦臆博这种“地基塌陷”的情况,一时竟有些无从下手。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微不可察地轻轻“啧”了一声,眉头蹙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桌边缘敲了敲,泄露了一丝内心的不耐和小情绪。
就在这时,秦臆博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讲台上李老师那略带审视的目光又一次扫向他们这个角落。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行!不能连累周焕!
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她立刻压下追问的念头,急切地对周焕说:“先不说了!听课听课!”她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只是眼神还残留着未散的茫然。
周焕的思索被打断,眉头拧的更紧了。他看着她骤然改变的态度和生硬的转移话题,心底那点不耐瞬间被一种新的情绪覆盖——她这是……因为没听懂觉得挫败厌烦了,还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再问了?无论是哪种,他心里都更添了一丝烦闷。
那天考场里,她笑得眼睛弯弯,像盛着碎星,亮得有些晃眼……大概就是那瞬间的晃神,让他鬼使神差地把答题卡推了过去,纵容了一次陌生人“借鉴”。他也没想到,她抄得那么“实诚”,一点不改?……更没想到,此次要求体现区分度的分班考,难度似乎超纲得厉害,许多清河的中等生没考好,反倒让她抄来的分数显得格外突出……
周焕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也看向黑板,但周身的气压明显低了几分。他回想起自己去找李老师换位置时,班主任那句意味深长的“她是不是考场坐你旁边?”,也想起自己当时说“给她时间证明自己”的话。可看她现在连问问题都不敢的样子……
他第一次觉得,主动提出帮扶,似乎是个远比想象中棘手的任务。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种近乎零基础的情况,还似乎脸皮薄厌学,是不是真的能扶起来?一丝微不可查的后悔悄然爬上心头。
课间的铃声如同天籁,瞬间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闷和两人之间微妙的僵局。
喧闹声四起。秦臆博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她刚想趴下缓口气,却见旁边的周焕没有离开座位的意思,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冷峻了些。
秦臆博便下定了决心,猛地坐直身体,拿起那个黑色笔记本和刚才的草稿纸,主动凑近周焕,指着上面他写的证明步骤,眼神认真又急切:“周焕,那个……刚才第三步,‘∴ u(x1) < u(x2)’,这一步作差法变形后的符号判断,还有 f 单调递增定义的具体表述‘任取u1<u2,则f(u1)<f(u2)’,你能不能再跟我细说一下?我刚才课上后半段一直在琢磨你说的这些,感觉老师讲的抽象函数我完全跟不上,还是得先把你这块弄明白……”
周焕握着笔的手顿住了。他有些意外地侧过头,看向秦臆博。她的眼睛亮亮的,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畏难或者不好意思,只有纯粹的、急于弄懂问题的困惑和求知欲。
“你……”周焕顿了一下,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刚刚课上,怎么不继续问?”
秦臆博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啊?你没看见吗?李老师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隔几分钟就往我们这边扫一下!我真怕我们再说小话,他会点名批评,连累你跟我一起罚站!”她想起之前和张琦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你帮我够多的了,我不能害你挨骂啊!”
周焕:“……”
他看着秦臆博理直气壮又带着点江湖义气的解释,心底那股因误会而产生的烦躁和那点微妙的后悔,如同被一阵清风拂过,瞬间消散了大半。原来不是退缩,不是不想学,更不是脸皮薄怕露怯,而是怕连累他?刚刚还在心里腹诽她的自己,似乎……有点想岔了。这个秦臆博,思维方式还真是……直率得有点可爱。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松感掠过心头。
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隐隐透着一丝……温和。“老师不管我的。”他顿了顿,用一种陈述事实的、理所当然到欠揍的语气补充道,“只要我成绩还在第一名。你以后想问随便问,没事的。”
秦臆博:“……” 一股无力感夹杂着“又被装到了”的愤懑涌上心头。行吧,学神的世界她不懂。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决定忽略刚刚的凡尔赛暴击,把注意力拉回正题,手指固执地点在笔记本上:“所以,周老师!求教!这一步的变形和定义……”
周焕看着她执着的样子,轻轻弯了一下嘴角,拿起笔,开始真正地、耐心地,从最基础的作差法变形技巧和函数单调性的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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