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
他话音未落,便听一人怒吼:“大胆!”
念桃绝听不得有人说自家公主一点不好,更别提“亲缘淡薄”这等诛心的话,上前一步挡在向澄面前。
思竹闻声,也翻身跳下了马车,防备紧盯,一只手已摸向怀中,欲要拔出匕首。
“亲缘淡薄”这是事实,可只有实话真相最诛人心。
向澄虽不同忠心的婢女一般愤怒,但也有些厌烦,只觉得这位大巫弟子怎么这般……
说好听点是率真耿直,难听点可就是愚钝无礼了。
宣澈泧见此情状也自觉失言,试图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懊恼地连声赔罪。
向澄没应,也不再与他多言,转身上了马车,只吩咐思竹驾车去安都城内最大的酒楼——方才大惊大怒,她饿得心慌,自觉能吃得下一整只炙豚!
向澄对自己“泰山崩于前而饭不撒”的平稳心态万分肯定: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耳边是念桃小声絮叨宣澈泧“蠢笨、不知礼节、登徒子”的声音,向澄掀帘回望了眼马车后越来越小的影子。
只见宣澈泧仍一人挫败地垂首站在原地。
她不由心想:四神神祠那位小女祝倒是有一点说错了,她相面解谶分明学得极好,这安都城的确来不得!净是些爱戳人肺管子的混账东西!
最烦这些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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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得能吃的下整豚当然是玩笑话。
事实上,只不顾形象地怒啃了得鲜楼招牌炙豚的两只小猪蹄,又夹了两筷子新鲜蔬菜后,任凭桌案上那肉如何皮脆肉嫩、香气四溢,向澄也只能眼神木然地袒着小腹打饱嗝了。
她歪扭着倚在思竹身上,哼唧让思竹帮她揉腹消食,雅间的门忽然被人用力从外推开了。
“本王远远看着你这宫女从点心铺子出来,就知道你定是吃撑了,躲在这消食呢!”
向沵跟在手拎山楂糕的念桃身后进来,又是人未至语先到。
向澄本就食后困倦,昏昏欲睡,被他这般大的动静吓了一跳,受惊般睁大了眼睛,怒道:“阿兄才该去绣衣卫处问问,有没有飞檐走壁的义士愿意收你为徒!也好免了劳你这般繁琐,还故意放轻脚步吓人!”
两人见面就要互呛几句已是常态,向沵面色如常坐下,自顾自吩咐念桃给自己盛碗酪浆,见她用自己的话堵他,才没好气道:“真是记仇!”
“说我记仇,还敢使唤我的宫女?”
向澄把念桃拽到自己身后,不让她过去,才瞪眼说:“秦王府是养不起内侍小厮了吗?”
“窝里横的家伙!”
向沵不恼她这跋扈娇蛮的性格,只恨她只会对着自家人耍威风。
他豪饮了一大碗酪浆,才卖关子,“本王的内侍?不是给你取礼物去了吗?”
他话音刚落,一脚踏牛皮短靴,身着深色袍服的年轻公子跟在内侍身后走进雅间。
那人立在门槛处,眉间凝着疑虑,对着向沛、向澄郑重行礼。
不等他开口询问,向沵大步过去,直接将人肩头扣住,开口便是一串大笑:“殷三!我这妹子可就交给你了!”
向澄抬眼望向被胞兄箍得险些踉跄的殷琅,二人面面相觑,确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向沵勾着殷琅脖子不放,又来够向澄的肩膀。
向澄她早有防备,轻巧躲开,笑话,就皇兄那般能吃能睡养出来的壮实身材,压她一下,她得少长一寸呢!
向沵不屈不挠,拖着比他还高出半头的殷琅穷追不舍,硬是抓住了她。
玩了半晌无趣至极的抓人游戏,待三人气喘吁吁地在雅间落座,向沵忽然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般,道:“你两怎么这般生分,不会不认识了吧。”
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可熟悉就谈不上了。
虽说向澄平安回宫,可到底是受了伏,严格算来定是要追究负责护送的殷琅之责。不知是皇帝不在乎此事,还是迫于建军侯府功绩,这件事便轻轻揭过了。
如今见到殷琅生龙活虎立于此处,向澄也算彻底放下心来。
殷琅被他这样压着,背仍挺得板直,恭敬回话道:“臣恭奉圣命,扈从公主归返宫闱。路上行事有诸多疏失欠妥之处,公主宽厚为怀,幸得公主包容谅解…………”
“打住打住!”向沵听他说那些文绉绉套话就头疼,也不知建军侯府满屋子的武将怎么养出个会念咒的呆子来!
他拍着殷琅的胸膛,看向向澄,目光殷切:“这是殷家三郎!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向澄懒得理他,拿起盛酪浆的漆器嗅了又嗅。
她实在觉得这不靠谱的皇兄竟像白日里饮了酒似的,怕是要连她不记事时的事情都要拉出来攀关系……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如此这般腹诽完,就听向沵声音洪亮,语调上扬,掷地有声道:“你小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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