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囚徒
一边饮下安胎药,一边仍目不转睛批阅奏折,李承佑擦了擦嘴,问:“跪了多久了?”
燕良看了眼外头的日光,答:“快两个时辰了,估摸着头已经磕破了。两边都不肯回去,都在耗。”
“耗了就能显示诚心了吗?”她摇了摇头,无奈,“也罢,样子还是要做的。你去,以殿前失仪的罪名,把杏贵侍送回宫继续禁足,至于平宁......让她回府闭门思过。”
“可要禁足?驸马也一道关在府里?”
她抬眼,意味不明:“朕说了禁足吗?”
燕良了然,得令而出。
公主府内,平宁依旧是额头饱满妆容精致,只是这会撑着头面色不虞,身旁几个面首围绕在她身边,替她揉腿擦膏药又哄她开心,而驸马尹知安,则立于一旁惴惴不安,无从插话。
“哎呀都给本宫让开,叽叽喳喳得吵死了。”
她拍了拍案几发火,几个面首立马整齐顺从地跪在她脚边。
“让本宫闭门思过,又没说要禁足,府外亦没调拨禁军看守,那君上是什么意思?让本宫思过什么?那所谓的证据完全是污蔑!本宫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丢的,怎能算作证据!”
公主真的发火时,面首和侍女只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这会只有尹知安可以开口安慰。
“公主息怒......”
他给所有侍从使了眼色却见使唤不动他们,便只能向平宁低头示意。
平宁不耐烦地挥了手,没一会,厅中只有他二人。
“公主,您看清了,君上她忌惮您。”
尹知安话锋一变,平宁疑惑抬头,问:“忌惮本宫?何以见得?”
他坐到平宁身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公主,您的耳环可算是将您拉下水的铁证了,就算您知晓这是有人陷害,可君上不知啊,您看君上对杏贵侍依旧是关爱有加,既没降位份,亦没追究未解禁令便外出的罪名,可见君上心中已然有了偏向。”
平宁眉梢一跳,坐正了焦急问:“难道君上看出是我们做的了?”
尹知安宽慰:“不管君上有没有看出,这杏贵侍怕是拉不下去了。不过您别慌,就算此案与您有关,君上也只叫您思过却未明言禁足,这说明君上不敢让您禁足,君上定是怕她自己在史书上落下口舌。”
平宁转动眼眸,迟疑问:“是因为本宫前朝公主的身份?”
“不仅如此,公主您还是开国公主啊,是君上的功臣。”尹知安握紧了她的手,隐隐激动,“再加上您在民间行善,您可是得了民心的啊公主,君上怎敢禁您的足呢?”
平宁被他的激动感染,心中郁气渐消,眉眼逐渐开怀:“是了,君上不敢真的惩罚本宫的,她不会的......”
她看向别处发散了思绪,又道:“诶,君上先前动了胎气,连日来上朝的时间都短了不少,你说,君上会不会......”
尹知安微微眯眼:“距离皇子诞生已不足三月,宫中消息,君上夜间睡不安稳,又被气了多日,若是稍稍施些手段......”
他靠近平宁压低了声:“早产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咱们还有秘密武器啊公主。”
李承佑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一缕缕清心凝神的白雾从香炉中升起,又很快被来人搅乱了上升的路线,散乱歪斜。
“草民见过君上。”
她睁眼,是侍从打扮的燕良替身,眉眼和脸型确实与燕良极为相像,若是作一样的打扮,偏些角度再模仿燕良的声音和口吻,在外人看来替身就是燕良本人。
“嗯,声音也像了很多。你叫什么?”
“燕良。”
李承佑一愣,眼底浮现欣赏:“你很不错。朕要你做的事,可明白?”
替身“燕良”再磕头,恭敬道:“替世子去死,换世子自由。”
她满意点头,后靠调整姿势,随口一问:“家中父母与弟妹的病如何了?”
替身“燕良”平静回答:“母亲的病好了大半,但弟妹年幼,未能挺过去。”
抚着腹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眼,替身目光从容直视脚踏,声音平稳不见悲伤。
“朕当初要你做替身,是以救治你亲人为交换,如今你家中遭此变故,朕未能实现承诺,你为何还要做替身?”
“草民没有别的谋生之法了,只能以身换取父母后半生安然无恙。”
他弯腰磕头:“能为君上做事,是草民的修来的福分。”
静静注视他的头顶,李承佑撑着头,思量。
半晌后,她开了口:“朕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草民,林氏有德。”
“林有德,你去吧。朕不需要你的命了,你的母亲朕会派人救治,不论发生何事,朕保你一家无忧。”
林有德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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