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打赌
“师父?”
“内门曾经有过这么小的弟子吗?瑶依、楚梅、思宇、姚峰……”
江安竹若有所思地板起指头,细数为数不多有印象的名字,竭尽全力回忆起来四五个,对抗病弱之躯而产生的刺痛感直接让她不适地蹙起眉头。
江朝见到此幕瞬间泪流满眶,大声反驳道:“都不是都不是……”
远黛殿被一阵委屈的哭声囊括,吸鼻子的声音断断续续 ,想要呼吸空气,但胸腔在哭泣时不同寻常振奋地上下压迫,致使气流不停地在咽喉打盹儿。
江安竹脸色大变,眉宇间慌张无措,带着安慰的意味解释道:“别哭啊,我没怪你,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江安竹强撑起身子向内挪了挪,拍了拍外侧的软塌 ,她道:“听说霜叶在外面捡个女孩子上来,原本等过几天再到偏殿瞧瞧能单刀匹马闯关无极渊的凡人女子到底有何神通,没想到主动来找我了。 ”
尽管知晓饱含病症者卧床静养为宜,躁动焦虑、大喜大悲均会加速病情蔓延至其余健康的血管、脏器、骨髓之中,江安竹还是极力接待了江朝,自江朝进门起笑意就没有放下,为人母的身份甚至让她一举一动更变得亲切自然,江安竹就是以这种状态下询问江朝:“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朝抹了把眼泪说:“我叫江朝,我无名无姓从小就跟你姓 ,我还有个……”
话到一半突然闭紧嘴巴,不可与外人言说的机密吞入肚子。
江安竹挑眉道:“有什么?”
“没……没有了。”
江安竹眉毛是柳叶淡眉,连眉骨上挑的弧度都与印象里的如出一辙,江朝及时意识到自己差点在关键节点出神,要不然就把秘密全部抖出来了。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身高是高是矮?五官有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特征,比如你眉间的朱砂痣,民间绘制菩萨娘娘坐下的玉女时为求吉祥如意,有的画师会在眉间点一颗痣。”
江朝说:“我说过了,我师父就是你呀,是你让我有家可归,教我有尊严地立足之世,自从你走后我不忙的时候都会给你写信……”
江朝哽咽地泣不成声,江安竹长卧病榻,稍稍大幅度地牵动手臂就感到全身酸痛,于是只能口头安抚:“你这些年急得信可能是被斐衣收下了,正等着我去翻看呢,我虽然断断续续忘记了不少重要的事,但自认为我人也不算笨,看了你的信件后兴许明白个一二。”
江朝前一脚强装镇定,后一脚情绪上涌说漏了嘴,急切补嘴道:“你不要看了,里面全是不堪入目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写。”
江安竹温声顺应江朝的请求,例外由于实在过意不去,选择实话实说:“那我不看,留给你认为正确的人看。但的确我不是你的师父 ,除霜叶外,我身边没有比你更小的人了。”
“真的吗?”
“真的。”
江安竹真诚道:“足以让你横穿无极渊的人定然意义非凡,我珍重你们师徒之间的情意,同样不希望你的努力白白作废。”
书架白玉莲盏内灯光葳蕤,一卷装订成轴的画卷从书架抽出,在她指尖的微光指引之下徐徐延展,空白的画幕浮现在江朝面前。
江安竹看着她接着阐述说:“虽然人的言语力有尽时,但他们的爱意无穷无极。只要闭起眼认真想想她的样子,零碎模糊的印象也好,你所求之人尽在你的笔下。”
空中仿佛放置一台石砚,一支蘸墨的画笔在江朝手里降落。
江安竹见江朝满面难色,迟迟不动手,再度询问道:“现在想不出来吗?”
“可以。”
江朝不知怀揣什么样心态,三指决然地攥紧笔杆,她道:“其实我不用闭眼想,都可以画得出来。”
江安竹眼瞳微微晃动,画笔在二人相隔的间隙描绘勾勒,笔意灵动,线条收放自如,那人的五官分毫不差地点缀面庞,挥剑起舞神态飒爽自由,明明是静止不动的白布,江安竹的鬓发间却扬起夏风的味道。
这一刻江安竹明白不是凝附于画笔之上的仙术在攫取她的记忆,而是江朝的心在操纵画笔描摹她的模样,犹在一纸之隔。
江朝完笔后,江安竹顿时说不话来。万剑宗怎么存在与她长得别无二致之人,连舞剑习惯抬臂弧度仿佛是她自己亲临画境一样?
江安竹无可辩驳,但她依然坚持道:“你所求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不在这里。”
不由分说,在伤口上撒盐隐隐刺伤小姑娘的心,事实总是残忍需要直面。
江朝颔首淡淡道:“她确实不在这里,彼时在此时不在。”
她醒了醒鼻子,转话说:“那你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什么突然一病不起而且还忘了那么多的事?”
“这都是很久以前遗留下的毛病了,病发仓促难以克制,没想到下一次醒来竟是五百年以后。一个人居然能在一睡一醒间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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