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打赌
越五百多年,你也觉得奇妙对吗?”
江朝答:“但也很残忍。”
江安竹低眸没有回应。
咚咚咚……沉稳又不悬浮的脚步声让江安竹意识到谢斐衣教完剑术回来了,江安竹道:“不是让你回避吗?”
谢斐衣走进殿,瞥目江朝冷声说:“我想你们二人应该无话可聊,我倒有话告知于你。”
“你身上并无仙缘,即便为你开启仙根,你的仙途必然走不了太远。以一己之力走到无极渊诚心可鉴,万剑宗救你以示回报,你也该下山了。”
江安竹有些不确定:“什么?”
江朝委屈地咬住下唇,泪眼汪汪看向江安竹问道:“我可不可以留在万剑宗?”
江安竹:“自然,不过修仙练剑忍常人虽不能忍,及常人所不能及,身体发肤不止于凡胎血肉,与剑同戈,因此割伤淤血都是常见的。”
江朝蹦起来答:“我可以我可以。”
谢斐衣道:“这也是仙门极少收留没有仙术根基的凡人的原因之一,常常他们嘴皮作的架子试比天高,可骨头还没有我手中的石头硬。”
谢斐衣的掌心并没有摊开,但呲呲一下,虽不见石影但闻其裂碎之音。直到冷冰冰的话语将紧,细密的白粉如天女散花般洒落在江朝鼻前,江朝连连小声抽了好几次气,咳嗽声连连。
“斐衣你……”
江安竹眸光一暗,警示他这个万剑宗掌门做得有些过于逾矩失态了。
江朝:“那我与掌门打赌,如果我输了,我就离开万剑宗,我赢了就让我留下来跟随那个……那个……”
江安竹能看得出江朝紧张死了,她眨了眨眼接话道:“江安竹、师父。”
江朝昂起头,抬起手臂叉在腰腹两侧,泪水洗尽铅华,有人撑腰后眼睛都是亮亮的:“对,我要跟我师父一起修行。”
谢斐衣坚决谢否道:“不行!”
五百年前江安竹搞不懂五百年后谢斐衣了呢。
“有何不可?我不可能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谢斐衣三步绕过江朝,牵住她的手,周身仙力波动,室内的温度仿佛能让春天的树苗发芽,他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江安竹的病体,谢斐衣靠着她说:“我不能再失去你。”
江安竹心里一惊,五百年后的谢斐衣像是大猫一样粘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桓古一役,万剑宗年轻才俊流失惨重,看见谢霜叶亲手造下杀孽的江安竹崩溃地被恶疾吞噬神智,撒手就是五百年。谢斐衣告诉她说谢霜叶得救之后整日魂不守舍,不仅功法倒退到七岁以前,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对于她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而谢斐衣是守着他们一个人渡过的。
江安竹想到这里暗暗唏嘘,同样轻声安慰道:“我的病也是心病,再调养一阵子就可以下床习剑。再说我们的霜叶不是也救回来了,他愿意弥补过错,那我们就陪他从头开始。刚好霜叶正缺一个与他心性相近的同辈,留她在身边,他们两个平日里也聊得开。”
谢斐衣咬紧牙根,在循循诱导与顽固不化之间斟酌许久,半天吐出一个“好”字。
他十分佩服江朝的决心,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别怪他无情了,“明日我为你唤醒先天灵根,不过之后仙途是否通达顺遂,全在个人勤奋与否,两个月内,习得凌霜心剑第一式,一年内打败谢霜叶。”
江安竹:“不行,霜叶根骨好,生来便是习剑的命,但是对于从未接触过仙门道义新人来说,刚入门就要领悟核心术法要求太苛刻了。况且剑意相通时引来第一道雷劫,你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江朝脸色泛白一圈,对上谢斐衣冷酷无情的眼神,长睫之下幽暗的无底洞仿若伸出无数爪牙暗扣洞口边缘,只要江朝敢一上前一步,心腹爪牙遵从提前下达完毕的指意,把她拖入无底深渊。
于是,她谨慎地问:“什么是凌霜心剑?”
谢斐衣低低笑道:“之后你自会知晓。”
“没事的,不用答应这种过分的要求,再过两三日咳咳咳……我们就可以行拜师礼,入门的话要请别的长老帮我带几个月。”
江安竹撑在床边,大臂连接小臂中央处的胳膊被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如缠丝似的包裹一圈半,江朝能看到谢斐衣手指外侧被所谓的凌霜心剑磨出的剑茧子与旧剑伤,那是新生的皮肤与凛冽的剑意碰撞出的完美交错。
谢斐衣微笑说:“不敢?”
“我……”
江安竹对骑虎难下的江朝摇头否定,下手狠掐一下谢斐衣握住她的手臂,道:“他这个疯子,不要理他。”
此时的江朝真切体会明白何为一派掌门,高居首位大权在握,随便几句话轻而易举敲定人的一辈子,一念之差划分人的生死 ,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宫贵胄,还是家族内一门之长,诸如此类掌权者的心意才是堪比刀山火海,举足在刀口子边进退两难,谁又能断定下一步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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