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启程
生的冲击力不小，本想让他自顾消化一下再继续，穆柯生却道：“不，我想听，你可以继续和我说吗？”

    丹灵见他认真，但也不能让他因此产生迷信的心态，于是先泼了个冷水：“事先声明，我并未道成，说的都是理论，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意思是——我也还是个正在发展的人，懂了吗？”

    穆柯生犹豫点了点头。

    丹灵：“行了，我继续说。连人自己修行的第一步也是认清自己身体的妙处，而后才发现‘心’的真相。”

    “我们说的心不是器官，而是三魂七魄合一后的整体，稳住心便是稳住灵魂内核，那里是人体小宇宙的中心处，自己的能量来源，这也叫做‘根’，人们常说一切从根本上找问题。‘本’就是本性。”

    “本性的第一层是兽性，臣服感官欲望去判断自己该做什么就是兽性，你会发现很多动物都在为填报肚子和繁衍而忙碌，这是生存最低层次的需求。”

    “第二层是人性，人有贪嗔痴慢疑、执念、情绪、情感等这些都是人性。”

    “第三层是天性，比如尘世中存天理灭人欲的圣人，身处难地却能绝地求生，有着很高的智慧但依然会有人性存在，在解决人性残存的问题中而进步明白智慧。”

    “第四层是灵性，这种境界已经不会再被人性影响。人世间无法用语言描述，创造了一个字代表祂，就是‘爱’，爱不是喜欢，喜欢属于情，爱是很玄妙的，爱是一个人本自具足后发出大愿才会产生，是无条件不求回报的。沾染诸多习气的人很难有爱，大多是情。”

    “第五层是神性，这一层是在宇宙之中，有着手可摘星辰的链接，亦有穹顶相隔，隔着与宇宙缥缈的距离——无穷。”

    “从根处见心，从本处见性，这便是修行第一境界——明心见性。”

    她说完，迎着皎皎月色，含笑敛眉道：“这么说，你听懂了吗？这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听不到的话，都是秘辛呢。”

    穆柯生眼中亮着一轮明月，那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些许光辉，他忽然跪下，态度陈恳道：“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心跳的很快，我认为我需要……请您教导我！收我为徒！”

    丹灵外表云淡风轻，好似料到会这样，也没有扶他，而是自己跪坐下，与他同姿态，问：“先让我知道原因。”

    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动不动就拜师！你俩不愧认识啊！

    “我想救我自己。”穆柯生头往地上重重一磕，郑重道，“我今年十五，可是觉得心中空的让我害怕，我不明白我为何活着，也不明白我存在的意义。可我想明白，我一直以来都在找一切问题的突破点，可怎么找也找不到。我不愿混在迷茫中看不清自己！你和我所见所有人活着的方式都不一样，我觉得你会让我发现答案。”

    丹灵见他如此，也有些于心不忍，拒绝吧……希望立刻消散的感觉太难受了。

    丹灵扶起他，温声道：“好孩子，你是有善根的，有善者少之又少，善根者更是稀少。”

    穆柯生抬起头：“什么是善根？”

    真是时刻能找到重点的人啊。

    丹灵很耐心，揉了揉他的头，随后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根来自于心，善根也叫善心，你应该又要问什么是善了，你起来我才回答你。”

    穆柯生赶紧起来，乖乖坐好也不催促，只等着丹灵说话。

    丹灵：“善绝非能用‘好’去解释，人们常常用错了善，把做好事当成做善事，自觉的自己是善人，其实他这样连好人也不算，是愚人。区别便是：好事利己，善事利他。帮助善人的人才能称为善人，若是帮助一个不懂感恩，一心报复的人，那自己便是助纣为虐的恶人。”

    丹灵看着穆柯生沉着听讲的样子，心中忽生一念:“善是爱的实施。我只告诉你这一句，至于怎么才是真正的实施，你去参悟吧。”

    认真听讲的穆柯生一呆：“啊？”

    “啊什么啊，回去睡觉去。”

    说多了马上泄露天机了。

    没想到刚这么想，穆柯生就说：“是怕泄露天机了吗？”

    丹灵心中汗颜，最后解释一番：“天机是不会被泄露的，泄露出来的和能说出来的都是假的，真的说不出来，说不清道不明。不过这句话也只是因为有很多人听不懂，说了白说的无奈之言。”

    她说着起身立刻朝屋外走，穆柯生又连滚带爬起身，着急道：“我现在是您徒弟了吗？！”

    丹灵边往外走，边朝后摆摆手：“现在不是，你悟到了再定夺。”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出去，自然也没看到身后穆柯生已经从失落转而暗自鼓励的动作。

    自然自然，更不会有人看到丹灵绷不住表情，扶额苦笑的无奈样子。

    ……

    丹灵在林间打坐会，回来时石珩渡与穆柯生已经睡下，丹灵轻手轻脚走进来，合上门，而后坐下，点了个蜡烛继续自己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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