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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风
 而在地核熔岩里,两具人形正以违背热力学定律的方式接吻,他们的睫毛上凝结着永不蒸发的液态星光。

    铜铃在暴雪中碎成十二片,每一片都映着沈忘宁不同的杀人手法。晚年安拾起最锋利的那片,划开自己小臂——血滴落雪地,竟组成量子方程。

    “猜猜这次,”他舔着伤口笑,“是记忆备份还是病毒?”

    沈忘宁抓把雪塞进他领口,看雪粒在体温中融成血水:“是我的体温。”

    远处,克隆体军团突然集体跪地,他们的神经网络正被某种灼热的记忆烧毁——那是沈忘宁的唇温,39.2℃,分毫不差。

    盐湖凝结成镜,镜中却是颠倒的世界。沈忘宁枪口抵着镜面,瞄准镜中晚年安的心脏。

    “别开枪。”真正的晚年安从背后咬他耳垂,“那是我唯一干净的部分。”

    子弹穿透镜面,裂纹中渗出蓝色液体——整个盐湖竟是巨型培养舱,无数个幼年沈忘宁漂浮在饱和盐溶液中。

    “惊喜吗?”镜中的晚年安突然开口,“你的童年备份。”

    经幡在酸雨中腐烂,露出金属内层。沈忘宁扯下残布缠住晚年安流血的手腕,布料却突然收缩,勒进皮肉形成新指纹。

    “现在你的DNA,”他舔着锈迹斑斑的布条,“混着三百个死人的电子灵。”

    晚年安反手将他按在经幡柱上,柱子突然下沉,露出地下室的十二具棺材——每具都躺着他们交缠的尸骨,死亡时间横跨三个世纪。

    “不是混了。”晚年安咬开他衣领,“是轮回早疯了。”

    牧场的迁徙路线在皮肤上烫出疤痕。沈忘宁用匕首尖端沿着晚年安的脊椎描摹,每一笔都精准复刻他们炸过的军事基地坐标。

    “疼吗?”他故意戳中某个未愈的弹孔。

    晚年安突然翻身,将他手腕钉在帐篷柱上:“你忘了画最重要的那个。”

    火光中,沈忘宁看清自己胸口浮现的图案——敕勒川全息地图,正以他们交合处为坐标原点闪烁。

    篝火燃尽时,灰烬突然悬浮成双螺旋。沈忘宁伸手触碰,灰粒却组成更小的他们,在掌心重复着相遇相杀的无限循环。

    “熵增定律错了。”晚年安从背后抱他,声音带着量子杂音,“我们才是宇宙的尽头。”

    牧民们看见两道身影走入将熄的余烬,而黎明时,草原上长出两株纠缠的荆棘,刺尖挂着未干的血与星尘。

    可汗的金帐积了厚雪,沈忘宁跪在阶下,脖颈铁链拴着十二道诏令。晚年安的白裘大氅扫过结冰的台阶,却不敢为他拂去眉间霜。

    “王。”沈忘宁笑着咳出血,“您的马鞍该换了。”——那上面还留着他们昨夜欢好的牙印。

    可汗的弯刀劈碎冰阶,雪雾中晚年安的背影比刀光更冷:“拖去祭坛。”

    绑在神柱上的沈忘宁数着月光,每道阴影都是晚年安曾吻过的伤痕。萨满摇铃走近,面具下却是晚年安咬出血的唇。

    “求我。”王的声音混在铜铃里,“就饶你。”

    沈忘宁突然挣断绳索,沾血的指尖在王袍画了只囚笼:“您先求我的。”

    祭火轰然暴涨,烧毁了可汗腰间那串定情的狼牙。

    班师回朝那日,晚年安的马鞍前横着沈忘宁的弓。箭囊空了一半——那是他孤身截杀敌军时用掉的。

    河面飘来染血的敕勒歌,牧童说看见个疯子边笑边往肋骨上刻字。晚年安突然纵马入水,捞起的却是自己当年送他的铜镜。

    镜面映出王冠下的白发,比战败的旌旗更狼狈。

    庆功宴摆了整夜,晚年安身旁的银鞍始终空着。当贵族之女献上合衾酒时,帐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马哨声。

    王捏碎酒杯冲出金帐,只见星河下一匹孤狼叼着断箭远去。箭尾缠着褪色的发辫——正是大婚那夜被他自己斩断的。

    晚年安最终死在堆满战利品的金帐里,怀抱着沈忘宁的骨殖。巫医说王中的是敕勒禁术,将永生永世困在回忆幻境。

    牧民们却看见,每当血月升起,就有两匹银狼并肩跑过祭坛。

    它们的影子投在经幡上,终于成了长生天也拆不散的图腾。

    可汗的夜宴永不熄灭,七十二盏铜灯照着空置的副座。

    晚年安指尖摩挲着鎏金酒杯,酒液倒影里总映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侍从战栗着呈上密报——有人在北方边境见过独行的银鞍骑士。

    王突然捏碎酒杯,琉璃碎片在掌心割出与那人相同的伤痕。

    “备马。”血滴在羊皮地图上,恰是当年他们初遇的河谷。

    宫廷乐师奏响《敕勒王》时,晚年安摔了金杯。那首本该欢快的调子,少了马头琴的嘶鸣。

    “琴呢?”王的声音比刀还冷。

    老乐师抖着胡子:“被...被沈大人带走了半副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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