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周景灏挑眉："你如何得知？"

    瑶华微笑："前日郑嬷嬷来''''探望''''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周景灏大笑，这是瑶华第一次见他如此开怀："好一个''''不小心''''！看来我娶了个女谋士啊。"

    瑶华也笑了，却在心中暗暗叹息。这些年在相府，她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从只言片语中拼凑信息。生存，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随着时间推移，瑶华在周景灏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她不仅能熟读兵书，还能对朝局提出独到见解。而周景灏也渐渐习惯了与她商讨政事，甚至开始采纳她的一些建议。

    "殿下，北疆使者送来的密信。"韩肃匆匆走入书房，递上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

    周景灏拆开看后，眉头紧锁："果然不出所料，戎族又在边境集结，看来是想趁秋高马肥时南下劫掠。"

    瑶华接过信函细读，轻声道："戎族此次集结的位置...与往年不同。"

    "哦？"周景灏凑近沙盘，"说来听听。"

    瑶华指着沙盘上一处山谷："往年他们多在狼山一带集结，此次却选在了鹰嘴涧。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距离我们的屯田区更近..."

    周景灏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他们此次不仅为劫掠，还想占田定居？"

    "若真如此，朝廷必须派兵驱逐。"瑶华分析道，"而太子一派向来主张怀柔..."

    "所以他们会推举不懂军事的六皇子挂帅。"周景灏冷笑，"一旦兵败，责任全在六弟头上，太子毫发无损。"

    瑶华点头："殿下可主动请缨，但不要争主帅之位，只求为副。六皇子不通军事，必会倚重殿下..."

    "妙计！"周景灏拍案叫绝，"如此一来，胜则功在我，败则过在主帅。"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瑶华的手："瑶华，你真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那眼神中的温度，已足够让瑶华心跳加速。

    秋去冬来，周景灏的伤势完全康复，而瑶华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的庶女替嫁。她在王府中的地位悄然提升，仆役们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重。

    腊月初八，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瑶华正在书房临摹《兰亭序》，周景灏突然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收拾一下，三日后随我出京。"他径直道。

    瑶华惊讶地放下毛笔："出京？去哪里？"

    "北疆。"周景灏嘴角微扬，"父皇采纳了我的建议，派六哥为帅，我为副，征讨戎族。"

    瑶华心头一紧："殿下要上战场？"

    "不仅我，你也要去。"周景灏意味深长地说，"一个懂医术、识兵法的皇子妃，在军营中会很有用。"

    瑶华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次出征，既是机遇也是危险。若能立功，周景灏在朝中的地位将大大提升；若失败...她不敢想象后果。

    "妾身这就准备。"瑶华坚定地点头。

    周景灏走近，伸手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瑶华鼻尖一酸。在这偌大的皇城中，他们已成了彼此最信任的人。政治联姻的外壳下，一颗真心的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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