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生变故(修)
”
“秦阿姆……”冉景姝对上她的眸子,手指不自觉拉上了她的袖口。
秦霜抬手抚着冉景姝的额头,笑意清浅:“小君跟你母亲很不一样。”
“我母亲是怎样的?”马车之前,冉景姝拉着秦霜的衣袖一路相送。
“叛逆调皮,不服管教。”秦霜只说了这样短短一句,眸光里却似有千言万语闪过。随后她又转头看向冉景姝,“但你比她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小君。”
“我这便走了,小君一切顺遂。”秦霜坐上马车,掀开车帘向冉景姝挥了挥手。
冉景姝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踪迹这才转身离开。尽管她如秦霜所言做出了选择,可她好像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母亲留给她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冉景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母亲与晋夏之间,她竟然选择了晋夏。
秦霜说她与晋夏有情,可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只是他对她那样好,她不想失去这样温暖的人,更不想让他因为她伤心。
朗朗月色下,院中几盏疏灯寂寥。
冉景姝失神的模样太过明显,晋夏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猜测大概又是母亲或是家族的事情扰她心神。思及此处晋夏忽然很想拥抱她,不管自己那古怪又不能触人的病症,更不管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哪怕那把十几岁时燃起的熊熊烈火在今夜将他焚尽,他也在所不惜。
只片刻,他便将这想法付诸行动。
带着露水气息的拥抱盈了满怀,冉景姝被他这样的动作惊得僵在原地。往日的他一向谦谦君子模样,二人成亲至今已有半年,从未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拥抱这样平常夫妇最习以为常的动作,于他们二人而言却算得上是逾越之举。冉景姝有些诧异,手指僵在身侧,不知到底该不该回应他的这个拥抱。
此刻晋夏竭力克制着自己抗拒拥抱的情绪,指节在她背后微微握拳甚至攥得指骨发白,声音带了些喑哑却依旧是温柔至极的语气:“景姝,你不开心吗?”
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
冉景姝一整天的跌宕起伏因这一句话而变得格外委屈,心头有万千思绪裹挟让她无从梳理,只得撇撇嘴角嘟囔道:“只是知道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长嬴君不用担忧。”
她不再思量该不该回应他,而是遵从本心地将手指缓缓搭在面前人的脊背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他的衣衫。
寂若死灰的深夜,孤灯落在屏风两侧,烛火摇曳,明灭不定。
那夜晋夏久违地发了高热,烧得神志不清,说了通喃喃自语般的梦话。
冉景姝本就因为午间之事睡不安稳,此时听他这般呓语,连忙翻身披了件外衫执灯向卧榻走去。
榻上之人面色惨白,额头渗出涔涔细汗,眉头紧蹙似是深陷噩梦无法自拔。
“长嬴君!”
冉景姝被这样的他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三四声他的名字,却丝毫未见他有转醒之势。
冉景姝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推开房门去寻曦娘,将他的情况转述给曦娘。只见曦娘闻言面色倏然一变,连忙让人去请疾医。
疾医未至,见晋夏额头涔涔细汗,冉景姝便想为其擦拭一二,却被一向温和的曦娘劝停了动作。
“夫人且慢。”
冉景姝颇有几分不解,蹙眉轻蹙开口道:“曦娘,怎么了?”
“自十几岁的一场恶疾后,公子向来不允旁人触碰。”曦娘边说边观察着冉景姝的表情,这才发觉冉景姝眉目之间有诧异神色,忽而明白了公子关于此疾的事情大概是在隐瞒夫人的。她这贸然开口倒显得夫人是外人,若是借此伤了夫人的心那可不好。
曦娘稍作沉思便连忙转开话音道:“或许是近来气温骤降也不一定,夫人不妨坐下等等疾医,近些日子病症无端,夫人莫要染上才是。”
疾医匆匆而至,动作驾轻就熟,甚至诊疗请脉全是系着一根丝线。
而冉景姝却将曦娘的话悉数收入耳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大半年来二人唯一一次肢体接触便是今夜他宽慰她时那个逾越的拥抱。
新婚之夜他大刀阔斧地替她摘了满头簪钗,再对她说不强迫她改变心意。她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将她视作同病相怜的同行人,再得寸进尺些便是将她视作友人。
却未曾想过,他还有着这样的过去。
明知自己不能触碰旁人,却在看到她苍白神色时而拥抱了她。
这样火中取栗的事情,他究竟为何?
冉景姝觉得今夜握过他衣襟的指尖有些微微发麻,她不住地按着自己的指节。心头像是被压了重担让她久久喘不过气来,她将视线投向床榻上的人,只见他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那他这么多年,生病的时候要怎么吃药呢?”冉景姝不免担忧挂念,有几分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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