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迷踪
    凌晨4:17，江禾的地下室。

    时序盯着全息投影上的地下隧道图，一只手拿着冰镇过的可乐，一只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绒围巾的边缘。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

    "你父亲从没提过这些隧道？"他问。

    江禾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调出另一组数据："江氏在巴黎的地下工程有十七处，但这份图纸不在任何备案里。"

    "因为它根本不该存在。"时序突然扯下围巾，露出锁骨下方的徽章纹身，"看这里——"他指向纹身中心微小的十字刻痕，"真正的徽章有个机关。"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青铜徽章，用力按压十字位置。咔哒一声，徽章裂成两半，露出藏在内部的微型胶卷。

    江禾的瞳孔骤缩。

    "1968年5月的技术，"时序将胶卷对着光，"学生运动期间，我父亲用它传递过情报。"

    投影仪自动读取胶卷内容，墙面突然铺开一张泛蓝的手绘地图——比电子版更详尽，某些通道被红笔标注着"坍塌风险"，而最深处画着一个古怪符号。

    "电磁脉冲区？"江禾皱眉。

    时序摇头，围巾垂落的流苏扫过江禾的手背，指着自己锁骨纹身下方的一行小字："是当年抵抗组织的暗号，意思是——"

    “真相会灼伤你。"

    地下入口，巴黎第五区

    雪后的凌晨，废弃教堂的彩窗结满冰花。时序踹开锈蚀的检修井盖，寒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你确定是这里？"江禾的战术手电照向深不见底的竖井，光束被黑暗吞噬。

    时序已经绑好登山绳，围巾在颈间绕了两圈："1942年德国人改建过下水道，只有这个入口还能用。"他忽然把绳扣扔给江禾，"怕黑的话抓紧我。"

    江禾冷笑，却真的攥住了时序的围巾尾端："别死太快，你还没说圣旺区的事。"

    下降过程像坠入鲸腹。绳结摩擦声在混凝土管道里回荡，时序的围巾不时扫过江禾的脸，带着雪松和威士忌的气息。

    触底时，时序突然闷哼一声。

    "怎么了？"江禾立刻拔枪。

    "没事。"时序背对着他调整呼吸，"旧伤。"

    手电光照亮他苍白的侧脸，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江禾这才注意到时序右手始终虚扶着后腰——那里有道狰狞的疤痕从衬衫下摆露出，像是被利器贯穿过的痕迹。

    "哈佛射击俱乐部可不会教这个。"江禾冷声道。

    时序扯了扯衣服遮住伤疤："谁说是哈佛留的？"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短暂交叠。

    地下迷宫比图纸更复杂。某些岔路口堆着1968年的传单，法文标语已经褪色："Sous les pavés, la plage."（铺路石下是海滩）

    "左转。"时序按着电子地图，突然僵住，"等等——"

    江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墙面上用荧光涂料画着新鲜箭头，指向他们原本要走的路线。

    "有人来过。"时序的声音绷紧，"而且知道我们会来。"

    江禾的枪口对准黑暗："继续走。"

    地下水声渐渐清晰，通道尽头是扇锈死的铁门。时序刚要触碰门锁，江禾猛地拽住他的围巾往后一拉——

    咻！一支弩箭擦着时序的耳际钉入门板，箭尾嗡嗡震颤。

    "红外线触发。"江禾割断肉眼不可见的细线，"专业手法。"

    时序的呼吸有些乱，围巾散开大半："谢谢。"

    江禾没回应，只是用匕首撬开门锁。生锈的铰链尖叫着打开，露出里面——

    一间布满灰尘的档案室。正中央的桌上，端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咖啡旁的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

    “欢迎回家，孩子们。"

    字迹优雅得像情书，却让时序瞬间血色尽失。他抓起咖啡杯又狠狠砸向墙壁，瓷器在混凝土上爆裂成碎片。

    "你认识这字迹。"江禾肯定地说。

    时序的指尖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愤怒："我父亲的合伙人，莱昂·杜邦。"他踢翻椅子，"这老不死居然还活着！"

    江禾已经检查完档案柜："1966-1972年的建筑许可，全部与''''海市蜃楼''''有关。"他抽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看这个。"

    文件里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江父和时父站在隧道里，身后站着第三个人——银发蓝眼，西装革履，正微笑着指向图纸。

    "杜邦。"时序的指甲掐进掌心，"当年他负责政府审批。"

    江禾翻到下一页，呼吸微滞。那是份手写备忘录：

    “若我们死亡：”

    1. 销毁主控室

    2. 钥匙交给X.S与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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