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巴黎，玛莱区，江禾的私人公寓

    时序站在公寓门口，手指勾着白色羊绒围巾的流苏，眼神挑剔地扫过眼前这扇厚重的橡木门。

    “指纹锁？”他挑眉，“我还以为你会用虹膜识别，或者……血样验证。”

    江禾面无表情地按下指纹，门锁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别碰门禁系统，否则你会触发警报。”

    时序轻笑，跟着他踏入玄关，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这不是公寓。

    这是一座现代艺术馆与军事堡垒的混合体。

    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几何吊灯，冷光透过棱镜折射在墙面的抽象油画上。落地窗外，雪中的巴黎夜景像一幅被框住的印象派画作。而角落里，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金属面板，隐约可见安全系统的激光网格。

    “哇哦，”时序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江总的家比我想象的……有品位。”

    江禾脱下大衣，随手挂在衣架上：“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时序没动，反而走向客厅中央的三角钢琴，指尖轻轻敲了几个音符：“斯坦威D-274，限量版。”他抬眼，“你会弹？”

    “不会。”江禾冷淡道，“装饰品。”

    时序笑了，手指划过琴键，弹出一段德彪西的《月光》：“真浪费。”

    江禾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恢复冰冷：“别碰我的东西。”

    时序收回手，懒洋洋地靠在钢琴边：“那我的活动范围是？”

    “除了我的书房和主卧，其他地方你可以自由使用。”江禾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但记住——这不是你的工作室，别弄乱。”

    时序盯着他的背影，突然伸手从酒柜里抽出一瓶1945年的木桐：“这个能喝吗？”

    江禾头也不回：“一瓶三十万欧元。”

    时序挑眉，直接开瓶：“那正好，我渴了。”

    深夜，巴黎还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江禾坐在全息投影前，屏幕上是父亲留下的加密文件。他输入最后一组密码，文档解锁的瞬间，一张建筑图纸缓缓展开——

    “海市蜃楼”

    图纸上的建筑像一座倒置的巴别塔，底部深入地下数百米，标注着密密麻麻的通道和密室。而在最底层，一个红色标记旁写着一行小字：

    “钥匙在深渊。”

    门突然被敲响。

    江禾迅速关闭投影：“进来。”

    时序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围巾松散地挂在脖子上，锁骨处的纹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熬夜工作？真敬业。”

    江禾冷眼看他：“我说过，书房禁止进入。”

    “可我没答应。”时序将咖啡放在桌上，扫了一眼还未完全关闭的投影残影，“‘海市蜃楼’？”

    江禾的眼神骤然锐利：“你看到了多少？”

    时序耸肩，抿了一口咖啡：“足够猜到你父亲和我父亲为什么会被盯上。”他顿了顿，“那栋建筑里藏着什么？”

    江禾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拽住时序的围巾，将他拉近：“你最好别试探我的底线。”

    时序没躲，反而顺着他的力道俯身，呼吸几乎擦过江禾的耳廓：“那你的底线是什么，江总？”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江禾的指节微微收紧，围巾的羊绒质感在他掌心摩挲。

    就在这时，公寓的警报系统突然尖锐响起——

    “Warning: Unauthorized acc”

    警告：监测到未授权入侵

    江禾瞬间松开时序，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手枪扔给他：“会用吗？”

    时序稳稳接住，熟练地上膛：“哈佛射击俱乐部，三年冠军。”

    江禾眯眼，但没时间多问。监控屏幕上，三个黑影正从消防通道潜入。

    “跟我来。”江禾按下书架的隐藏按钮，一道暗门滑开，“安全通道。”

    时序却没动，反而走向窗边，掀开窗帘一角：“他们不是冲你来的。”

    “什么？”

    时序指向窗外——对面建筑的屋顶，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他们是来杀我的。”他冷静道，“你的安保系统太显眼，他们不敢硬闯，所以……”

    话音未落，玻璃突然爆裂！子弹擦着时序的耳际射入墙面，碎碴飞溅。

    江禾猛地扑过去，一把将时序按倒在地，两人的身体重重撞上地毯。时序的围巾在混乱中散开，江禾的手掌压在他的锁骨上，触到了那枚徽章纹身。

    “别动。”江禾低声道，呼吸喷在时序耳侧。

    时序仰头看他，突然笑了：“这么紧张我？”

    江禾的眼神阴沉：“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的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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