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实车一启动我就后悔了。”栾景川突然说。“怕她闷死，怕她窒息，怕......”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也怕这是个错误。”

    程钱捏扁了空罐，金属扭曲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现在说这个晚了。”他故作轻松，“要不......给她笔钱，再安排个工作？”

    ——不过，万一是圈套呢？到时候女孩的家里人闻着味儿贴上来，更麻烦。

    这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出国的事都安排好了。”程钱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了些。“等考试周结束，系里就会递名单，之后咱们得忙手续了。”

    “求你......”  那声微不可闻的哀求再次在脑海中回响。

    “再等等吧。”良久，栾景川开口。“说不定她只是还没想好。”铝罐被捏扁的声响在客厅里炸开。他起身走向楼梯，却在拐角被程钱叫住。

    “景川。”程钱的声音罕见地沉了下来。“事务所的offer、导师的推荐信，还有你爸那边......都打点好了。”

    大理石台阶在脚下泛着冷光，栾景川停在半明半暗的转角平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胡桃木扶手上细腻的纹路，目光却落向走廊尽头——

    客房门缝漆黑，没有一丝光漏出来。他盯着那扇门，轻声说：“再等等。”

    这一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回答程钱，还是在说服那个不断质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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