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踢馆
    ——社会福利办公室·午后——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办公桌上，王队将一份文件推到莉兹面前，指尖轻轻点了点纸面。

    “这是最后的社会援助申请表。”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签完字，政府对你的帮扶就正式结束了。”

    莉兹靠在椅背上，红瞳冷淡地扫了一眼文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终于不用听你们唠叨了？”

    林雪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本《职业指南》，指节微微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莉兹，我们不是要赶你走。”她翻开书页，指着其中几行字，“只是……你已经17岁了，总得考虑未来吧？”

    “未来？” 莉兹嗤笑一声，“我活了这么久，还需要你们教我怎么活？”

    王队没有立刻反驳。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莉兹身上——她依旧穿着那件黑色连衣裙，简单到近乎单调，银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红瞳里盛满不耐烦。

    但他知道，她其实比谁都聪明。

    “莉兹。”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管束，但现实就是这样——没有身份，没有学历，你连租房都会被拒。”

    莉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压抑。

    “那又怎样？”

    “不怎样。”王队直视她的眼睛，“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点。”

    这句话让莉兹的动作顿了一下。

    林雪趁机将《职业指南》推过去，语气轻快了些：“我们帮你筛选了几个适合的工作，你看看？便利店店员、图书管理员、网吧网管……都不需要太高学历。”

    莉兹连翻都没翻，直接合上。

    “无聊。”

    王队皱眉：“你连初中文凭都没有，能找什么工作？”

    莉兹的红瞳微微眯起，像是被冒犯的猫科动物。

    “关你什么事？”

    空气一时凝滞。

    林雪咬了咬唇，还想再劝，王队却抬手制止了她。他平静地回望她：“我是在告诉你，你有选择的权利。”

    “……”

    莉兹沉默了。

    王队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补充：“当然，如果你不想做图书管理员之类的路，我们也可以帮你找别的……”

    “不用。”莉兹突然站起身，红瞳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自己决定。”

    林雪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好……那你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们。”

    莉兹轻笑一声：“不必。”

    她转身走向门口，黑色裙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王队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提高声音：“莉兹！”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王队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无论你选什么……别辜负你自己。”

    莉兹的指尖微微收紧，但最终，她只是冷笑一声，推门离开。

    莉兹撑着黑色遮阳伞，穿着最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因为懒得搭配，全买同款），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工作……呵，无聊。”

    但当她路过一家网吧时，荣耀联赛的宣传海报吸引了她的注意——

    “荣耀职业联赛第四赛季火热进行中！霸图战队主场迎战嘉世！”

    屏幕里，战斗法师【一叶之秋】的战矛划出炫目的轨迹，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莉兹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

    她想起自己曾用网吧的电脑打竞技场，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掌控一切的快感。

    “或许……”

    她转身，朝着她所知道最近的战队俱乐部——霸图俱乐部的方向走去。

    ——霸图俱乐部

    莉兹撑着黑色遮阳伞，站在霸图俱乐部门口。

    阳光刺眼，但她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眯起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抬头看了眼俱乐部的LOGO——一只咆哮的猛虎，张牙舞爪地印在玻璃门上。

    “就这？”

    她收起伞，推门而入。

    霸图俱乐部的前台小妹正低头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习惯性抬头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然后，她的笑容凝固了。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

    银发如雪，发尾微微卷曲，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从未晒过太阳。

    一双暗红色的瞳孔，在阴影中微微发亮，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夜行动物。

    前台小妹的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笔。

    这……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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