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7)
伍明达愣在原地。
罗如珺说道:“此处有条近道,不用再去地上,就能抵达牵机阁。”
说完扳动卧龙右牙的机扩,伴随窿隆巨响,卧龙连同身后石墙一分为二,两人走入地道后,石墙又轰地闭上。
刹那间,地道的几十盏烛台先后点亮。
走至地道终点,罗如珺拉绳摇铃,不久,一架四角绑着粗绳的无顶木舆从顶上垂下,二人搭上舆台,逐渐往地面上升。
伍明达做了个估量,地下至地上少说有十余丈,且壁上光滑,毫无攀附着力之处,头顶上唯一的出口自外面锁上,不借助外力的话,出去就已堪如登天,一旦莽撞行事,误触了暗处布设的机关,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到地面上,伍明达等眼睛适应了光亮,睁开眼一看,面前站着六个肩宽背阔的青年女子,个个都挽起袖子,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皮肤上结着晶亮的汗珠。
见此六人,伍明达升起刹那狐疑,但仔细回忆,之前在广东所见的那六个人,比之此六人身姿更轻盈颀长,断不是眼前一众人等。
六名壮女见罗如珺现身,一齐躬身行礼:“拜见阁主。”
罗如珺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阁里没出乱子吧。”
只听其中一人声如洪钟:“阁主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阁内防卫严密,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就算飞进来一只,多少让它缺着条腿出去。”
罗如珺展颜一笑,随后直插要旨:“人送到了吗?”
那人回答:“一日前便到了,现关在地牢,就等阁主您发落呢。”
罗如珺附耳对她小声说了几句,那人嘿嘿笑着应道:“明白,姐妹们手底下自有分寸。”
罗如珺有意斜盯了一眼伍明达,道:“伍明达,牵机阁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早,有人来给你作伴了。”
“罗阁主,你不会把梁怀瑾抓来了吧?”伍明达悔恨当时自己向罗如珺透露了真情,才让梁怀瑾也卷入其中,“我早向你保证过,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听那人的意思,罗如珺应该不会对梁怀瑾痛下狠手。但罗如珺心机深沉,此刻又人在屋檐下,她对梁怀瑾的安危仍存忧心。
罗如珺微微晃头,装作苦恼的样子,存心试探道:“她拳脚功夫不行,万一被人欺负,打伤了打残了,或是在她饭菜里下毒,该如何是好啊?”
伍明达忍不住在心底骂爹,她道:“我和梁怀瑾虽有交情,但如果她真的骗了你,那也是她与你的事,与我无甚关系,我何必横插一脚,介入你和她的因果?”
罗如珺故意又激她一将:“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伍明达说道:“罗阁主,看一个人,不能看她说了什么,而是得看她做了什么。”
伍明达无奈至极,罗如珺比她大出七八岁,加之身居牵机阁阁主多年,应该比常人更沉稳审慎才是,没想到竟这般阴晴不定,完全一副顽孩心性。
罗如珺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想救她?”
伍明达却剑走偏锋,偏不如她所愿,“确是如你所说,我和她关系就此而已。”
罗如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寻无趣后,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回了她一嘴:“伍明达,我原以为你是位肝胆赤诚、仗气慨然之辈,今日听你这三言两语,你似乎谁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我行我素、无牵无挂。”
伍明达不想同她多做争辩,反问:“这样难道不好么?”
罗如珺将尾音上扬了几分:“当然好,心无牵挂,活得自在。”
伍明达不理会她那绵里藏针的话语,只道:“天下诸多人要行诸多事,各有各的难处,我是凡人,不是观音菩萨,若样样都管,必定管不过来,我首要的自然是先管好我自个儿。”
罗如珺不耐烦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出言打断:“好了好了,近来舟车劳顿,你先去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她招呼六人中的一名壮女带伍明达下去,一人独自前往别处。
伍明达还是放不下心,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罗阁主,梁怀瑾有无大碍?”
罗如珺头也不回,“还吊着口气,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要看她的造化。”
伍明达再不多做过问,跟着壮女去到住处,一通换洗后,倒在塌上,才觉倦意汹涌来袭,醒来时,窗外圆月当空,繁星漫天。
她借窗翻上屋顶,好一览牵机阁全貌。
这里背靠一座断崖山,屋宇一概以灰墙青瓦为饰,偶有几处搭建了廊桥,在底下开挖出池子,泛着幽亮的水光。
三人提着灯笼,成列从她脚下走过,却未抬头瞧她一眼,仿佛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
伍明提足点了下瓦片,故意发出响动,那三人依然充耳不闻,一味朝前行进。
她目视着三人走远,回过头,又环视一周,发现一个偌大的牵机阁,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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