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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方程式的永恒解
清晨六点,晨光还未完全刺破云层,江叙就已站在工作室门口擦拭玻璃。深蓝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间那块戴了多年的手表——表盘边缘还留着念星幼时用蜡笔涂鸦的痕迹。许星遥抱着刚熨烫好的画布从电梯里出来,发梢沾着昨夜修剪银杏叶时的细碎金粉。
"爸,那个星空灯要挂高点!"念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裙,在梯子上指挥着装饰布置。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许星遥在画展上的模样重叠。江叙仰头看着女儿踮脚调整射灯的身影,喉结微微滚动,转身将那幅《时光方程式》的保护膜小心揭下。
巨大的画布上,穿白衬衫的少年倚在教室后门,目光追随着窗前执笔作画的少女。阳光穿透玻璃,在两人发梢勾勒出金线,课桌上的草稿纸角落,依稀可见未写完的情诗。许星遥指尖抚过画中自己扎着马尾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年春天,江叙总在她转身时迅速藏起发烫的耳朵。
开业典礼上,水晶吊灯将展厅照得亮如白昼。念星站在画作前,声音清亮:"这幅《时光方程式》,解的是相遇概率趋近于零的奇迹。"她指着画中少年校服口袋露出的一角银杏叶书签,"十七岁的惊鸿一瞥,经过八千次日升月落,终于在方程式右侧得出了答案。"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江叙悄悄握住许星遥颤抖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被岁月磨得温润的婚戒。记忆突然翻涌——八年前暴雨倾盆的深夜,他也是这样紧紧攥着她的手,在急诊室走廊来回踱步,掌纹间全是冷汗。
工作室角落的许愿墙渐渐贴满彩色便签。有人写"希望下个月能收到告白",有人画着歪歪扭扭的草莓图案。暮色四合时,念星蹲在墙边整理留言,忽然被一张米黄色纸条吸引。熟悉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感谢时光让我遇见我的星星,从此宇宙有了意义。"落款处画着小小的草莓和银杏叶,正是儿时父亲教她画的模样。
身后传来脚步声,许星遥将羊毛披肩轻轻搭在女儿肩头。三人的影子在《时光方程式》的画布上层层交叠,夕阳为画中少年少女的轮廓镀上金边,现实与记忆在此刻完美重合。江叙望着妻女相倚的侧影,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爱人们在时光长河里,不断将心动的瞬间,写成永不褪色的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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