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妖者的一地尸体。

    陆昭野给萧照夜清创疗伤，最后问他一次：

    “你天赋奇佳，若能洗心革面、重回大道，成就真仙也未尝不可，我可以将你指点你去拜入玄穹宫。”

    萧照夜还是摇头：“我不要成仙。”

    他们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往，陆昭野看出他的决心，放手让他离开。

    萧照夜临行前问她：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陆昭野点头而后摇头：“我一心大道，日后定会斩情，便是此时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也不会作数。”

    萧照夜失望离去，后来两人再相见，是妖皇陆昭野出手灭掉一个魔道宗门，在她杀掉最后一人前，萧照夜顶着衔烛盟的名号现身，挡下她手中一剑。

    陆昭野认出当年的小魔头，虽已经不把两人交情放在心上，但也没杀他。

    衔烛盟旨在护卫魔族根基，平素不会露面，只有在魔族遭遇大难之时才会现身。

    萧照夜带陆昭野和边春娘到一处小院，上了酒菜后，萧照夜才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原本血契盟出现我没有放在心上，妖族势弱，总会有‘聪明人’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只是没想到血契盟越做越大，还暗度陈仓，引了其他宗门入世，用‘魔也能成仙’当诱饵，让一众魔族给太虚剑宗当狗。”

    自古仙魔不两立，那些蠢笨的魔族被剑修骗去杀了也还好，若是两者搅在一起，魔族不复存焉，那是衔烛盟万万不许的。

    陆昭野道：“你查清楚了？血契盟背后真就是太虚剑宗？”

    “八九不离十，”萧照夜道，“我几次想杀了那缚心客，他周围总有厉害的剑修拦住我。还有他住进皇宫后，我尝试入宫刺杀，结果连进都进不去。”

    陆昭野清楚他的本事，不免忧虑：“宫中有这般大能？”

    “焚心境，而且精于阵法，”萧照夜肯定道，“不然春娘与我也不会束手无策。”

    衔烛盟的魔修皆实力强横，便是对上一般的焚心境高手也不会畏惧，能让萧照夜和边春娘都却步的角色，一定十分难缠。

    好在陆昭野还有墨棠和段明夷，她转开话题：“那缚心客到底是何等人？”

    开口的是边春娘：“一个丑八怪。”

    萧照夜咳嗽一声，赶紧解释：“缚心客脸上有一青铜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见过他出手几次，本事平平，没什么特别的。”

    陆昭野瞧着边春娘挑衅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带着面具，她这一句是骂自己丑。

    边春娘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跟上次见面时候的娇羞小娘子简直判若两人。

    和她提灯里的换了一个鬼有关系？

    她二人眉目传怨，萧照夜赶紧拦在中间，把一碟炸的酥脆的花生米递给陆昭野，他记得以前她很爱吃。

    “你这次来京城，也是为了救新年大典中的妖吧？”

    陆昭野：“嗯……什么？”

    萧照夜：“皇帝要在新年那日血祭群妖来取悦天道——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和京中的那群妖是一起的。”

    他扭头看边春娘：“你不是说她和白翊那小子同时出现的吗？”

    边春娘哼了声：“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看的？”然后起身，十分依恋地拿着她的灯走了，陆昭野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这么莫名其妙的家伙，竟然被她逗笑了。

    萧照夜跟着干笑：“春娘她……你也知道，鬼修都……神智有憾。”

    鬼修听起来是修士的一种，其实差的很远，因为鬼道一途，根本修不来，只能靠天降机缘。

    陆昭野所知的鬼修一共就两个，青灵和边春娘，青灵是万里挑一的巧合才成了半个鬼修，想来边春娘的经历只有比青灵更加难得。

    “无妨。”陆昭野下意识就想拍萧照夜的肩膀，手抬起来才开始警觉，是不是云雨梦又开始作妖？她收回手，没看见萧照夜有些失望的表情。

    “新年大典？”她追问。

    萧照夜来京日久，今日便是来与她相约共破此典的，当下一点也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

    新年大典在通天台举办，通天台是塔型，上面有数千条血槽，每一条血槽内都刻有法阵，能让液体倒流。

    通天台底下是一座地宫，目前做监牢用，白翊他们在血契盟没找到的大多数妖奴，此刻便在通天台下囚禁。

    血契盟要在新年那日，用妖族的血，染红整个通天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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