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陪我
……
他们全部说完,总共十多个名字,裴静澜努力去记,最后也只记得最开始和最后面那几个人的名字和中间的白辰。
褚钰道:“好了,招呼也打了,你们去忙,我带她随便转转。”
一众少年散去,接着干手上的活计,有的冲草捣浆,有点劈柴烧火,有的搅拌锅中的液体,剩下的则做纸晒纸……
这座宅院本就不大,院子里站了这么些人不免显得有些挤,褚钰便把她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这间房位置极好,坐在窗边的桌子旁刚好可以看见整个宅院的前后两个院子。
少年们在烈日下劳作着,有说有笑的,汗珠均匀地分布在他们每一个人头上,看得裴静澜心里暖暖地。
“他们是在……造纸?”
褚钰点头:“是。”
京中不乏造纸商,这些少年又是读书人,方才看他们穿着朴素,难不成是自己造自己用?这不过这满院子都是宣纸,再能写的人,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们用得了这么多纸?”
褚钰摇头:“不全是他们用,多出来的他们拿到外面卖,换些银钱。”
话闭,裴静澜看见那个叫白辰的少年抱着一捆柴木走进来,瘦弱的身躯被压得有些弯了,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褚钰察觉到她的微动作,也顺着看过去,只见白辰笑嘻嘻地把一捆柴放下,又转头跑到外面去抱新的柴。
裴静澜一直看着他,抿抿唇,低声道:“你刚从说物归原主,那个叫白辰的,是不是……”
褚钰道:“是,他就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原本就打算找时机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我得知许允晗要去益州,就想着等他走了再告诉你。”
他倒是够贴心,考虑了这么多。
裴静澜原本要想和他说句“谢谢”,但一开口,就成了:“你在哪里寻到他的?”
当年白氏的的确确诞下了一个死婴,随后大出血,她亲眼看见的。
“那老妇自知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忍心害小孩,用药堵住他的嘴,让人以为是个死婴,然后悄悄把他带出府。又碰巧她女儿同一日生产,母女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对外说产下双生子。”
在山中裴静澜明明只看到了那个双眼瞎了的老妇,没有其他人了,便问:“她女儿和外孙在何处?”
褚钰叹了一口气:“她们都被那老妇的女婿卖给人牙子,抵了赌债,在我寻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听得裴静澜心里一紧,究竟是什么样的畜生?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可以舍弃,简直不配为人!
“之后,我就讲那老妇安置在了西园山,至于那个孩子,带回了这里。”
裴静澜再次看见搬柴的少年,他还是和刚才一样,面带笑容,“你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多大?”
褚钰想了一下,道:“六岁。”
六岁,是景和二年,那时她已经“死”了,裴静澜点点头“六岁……”
转目,环顾了一圈这宅院,她发现檐角的木头已经朽坏,又及时是换了新的。梁柱上褪色的彩绘依稀可见麒麟踏云的纹样——这分明是二品大员才配得起的三进宅院,如今却像被改造成了……有点像驿站。
“这座院子,是你的?”
褚钰抬头,亦环顾了四周,摇头道:“不是,还记得那天你一棒子打晕的那个人吗?”
她一棒子打晕的,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你说的是,户部前任尚书?”
那老头,不是贪了许多钱,包庇蒋家二儿子科举舞弊,怎么又扯到他了。
见她眼里又充满疑惑,褚钰给她解惑:“这屋子,是他的宅院。”
裴静澜豁然开朗,难怪那天她把人打晕后褚钰张口好像要说什么,最后作罢将人扶到了床上 。原来,都是在演戏。
“林尚书是个好人,兢兢业业一辈子,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财物。他把多年的俸禄和朝廷奖的宅子都拿来做了善堂,收留一些孤儿,静堂是其中之一。”
那股难闻的味道又扑鼻而来,的确,那尚书的居所烂的不能再烂了。
裴静澜眨眨眼睛:“可是他抄家的时候不是抄出来了很多银子吗,连茅厕都扣出了金子。”
褚钰:“那些表面是高门子弟贿赂他的罪状,其实都是陛下暗许的。抄家流放,实为放他归乡。那些银钱,最终也没入户部,全部拿去资助学子或是孤儿了。”
“贪污受贿的骂名,都他背了?”
褚钰点点头:“他老人家,不会在乎那些虚名。”
裴静澜又反应过来,那么说来,褚钰早知情,也早想好对付蒋家的计策,那她低三下四去求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当即就抱怨:“既然你早知情,在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怎么还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难不成就为了故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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