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停之前_骤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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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
    ……既然知道遂愿的代价是漫长的苦果,那为什么要她先行吞下?

    贺明霁哑着声音:“先洗澡,我帮你把湿掉的衣服换掉,可以吗。”

    她身上搭着凌乱的系带,泳衣的下摆紧贴在腿根,哪怕脱掉,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

    景澄抿着唇,略直起自己,伸手从床头捞来未开封的方形纸盒。

    她还是说:“不要你替我做决定。”

    手指发软,胸膛不规律的起伏,景澄垂着被打湿的眼睫,把其中一枚拿到贺明霁的嘴边。

    贺明霁半坐起来,就着她的手,咬开。

    两个人都有点发抖,归咎于室温未免太偏颇。

    型号并不合适。

    贺明霁没说话。

    景澄却恼怒地嘟哝了声:“……反了?”

    她毫无同理心地抻起,扔开,再次把新的一枚拿出来。

    不相宜的何止是型号。

    贺明霁忍耐着,看她颤栗的眼睛。

    他轻吸了口气,用鼻尖蹭了蹭景澄濡湿的脖颈。

    终于,贺明霁低声:“让我帮你,好不好?”

    ……

    空气变得湿热。

    景澄忽回忆起在雨林度过的漫长童年。

    她没法像那些经历了几亿年光阴的雨林生物一样用皮肤呼吸,于是跳进溪水中,但版纳气候如此,以至于溪水也潺潺淌着高温。

    她难耐无比,终于在水里扭过身,想要爬上岸。

    ……

    而她的兄长仍搭着眼睫,分神接握住她翘起的小腿,放到自己肩上:“很快。”

    这声音有点儿含糊。

    他说话时,舌尖上撩出滟滟的水色,缠结着一缕半透明的长泪。

    爱洁是何时有的癖好?追溯到遥远的童年,从看到冷静自持的父亲摔碎全家福的相框时,曾坐着一家三口的书房剩一片狼藉,他孤零零地站在碎片里。

    又或者是家里的佣人遵照命令,清理他的卧室,扔掉他存攒的头绳、发卡、琥珀。

    他开始保持极度的清洁,不再给任何人理由踏进他的房间,

    日积月累里,性情演变成人尽皆知的挑剔。

    贺明霁品尝唇舌间的腥甜,知道旧日的规则在一刻彻底泯灭,新的圣堂升建于起伏的群山。

    他谒见一个不需信徒的神。

    山门叩响。

    ……

    手在贺明霁的湿发中收紧。像焦渴的鱼般,景澄扬着腰身,喉咙里溢出一声情绪不清的低鸣。

    这是她所想要的吗?火为什么还不熄灭?

    她睁大眼睛去看头顶静谧的灯光,它明明颜色淡雅,却比幼时仰望的太阳还要刺眼。

    她深深地吸气、吐气。

    贺明霁低头,想亲吻她作为安慰,景澄紧攥着的手抬起,贺明霁就从善如流地将她的指尖含了进去。

    不被允许接吻,饮鸩也能止渴,他原本矜淡的眉眼彻底泡进/春/情里。

    在星这件事上,他和景澄都没有过学习的对象,所以只好重复模仿对方的癖好,温和细致地舔舐啃咬,除了到ρ的焦渴就是暂且还不存在的技巧。

    景澄看到那光越来越刺目了,她嘴唇半张着,忍不住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眼神渐渐涣散开。

    身体中长存的触感让景澄眼眶发胀,她并不觉得这眼泪只是出于极致到缥缈的快乐,她觉得自己在那饱足中越发的饥饿。明明渴求了很久,在引诱后、强行得偿所愿后,她反倒怀疑吃撑满的肚子是种臆想。

    并非没来由的不安,她见过一次又一次竖起来的界限,蜿蜒的红线不来自于血管,一样将她绑缚如茧,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维持原样更好——

    她拿手臂挡住眼睛,难耐地啜泣:“哥哥,哥哥……”

    “我,我——”断续的话语不成句。

    贺明霁放缓自己,他用牙齿轻轻地咬景澄的指尖,落下羽毛般温柔的声音:“景澄,还是很痛吗?”

    是的。

    非常。

    非常的。

    景澄虚脱地叫他,微昂起脖子,手臂深深地收紧,在他脊背带出不受控制的血痕。

    贺明霁注视着她,俯身拥抱住她,渐渐学会了如何更好的去安慰,他听到她呼吸起落,变成富有节律的轻口今/,空气湿而稠密,她柔软得像朵降雨的云。

    控制不住的,贺明霁想和她融化到一起。

    客房的电话响过几次,满地七零八落地扔着■■用品,各自的衣服早就彻底报废。

    景澄的脸泛着红,干了又湿的头发粘在脖颈,看起来有种乖顺的可怜。

    贺明霁把她重新抱起,带她去耽搁了整整两小时的浴室。

    景澄动了动,睁着疲软的眼睛,将脸颊贴在他渗着红印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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