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齐田几个则是被唐仲山那张怒冲冲的虎脸吓得再不敢瞧热闹,抬起担架上昏迷的沈惟之匆匆逃离。
不过顷刻,热闹非凡的明松堂便恢复了清净。
琅莲紧跟在众人身后落了院门。
与此同时,唐夕凝悄悄卸下门栓,扒开门缝,瞧见清清静静的院子不由长松口气。
她转身回了里间。
喜榻上的男人仍与世无争的昏迷着,好似方才院中发生的那般大热闹全然与他无关。
唐夕凝却越瞧他越来气,抄起美人榻上的软枕便朝男人脸颊扔了过去。
可她力气小,准头也不够,那软枕没砸到男人脸颊,反倒落在男人受伤的手臂上,挡住他半边精壮的身子。
瑛华进来时正瞧见这幕,心中自责难捱,不由跪地请罪:“县主,求县主责罚,都是奴婢出的歪主意害了您……”
唐夕凝闻言惊讶回身:“瑛华姐姐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琅冬、琅莲、瑛枝三人原是跟在瑛华后头进屋的,这会让瞧见行事一贯稳妥周全的瑛华突然下跪,皆有些愕然。
“这,这是怎么了?”
三人小小声发出疑惑,几双眼睛悄摸摸瞧瞧县主再瞧瞧瑛华,很是不知所措。
偏生瑛华这会儿也犯了倔,脑袋紧紧埋地不起。
县主虽不怪她让她起来,但她自知有错,断不敢厚颜无耻地借着县主心软,便这般轻轻揭过自己错处。
唐夕凝见状没了办法,只能用强硬手段:“琅冬,将瑛华姐姐扶起来。”
她就不信瑛华姐姐能挨得过琅冬的力气。
琅冬闻言立即弯腰去扶瑛华,瑛华本想挣开琅冬掣肘,可她的力气跟琅冬一比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最后不仅将自己闹了大红脸,还被琅冬像提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
唐夕凝这才坐到美人榻上抿茶润了润嗓子,缓了缓气道:“瑛华姐姐,此事真怪不到你身上,谁能想到他不是沈惟之呢?”
况且她颈间痕迹本就是男人掐弄出来的,这才招致一连串误会,如今被爹爹娘亲误认为登徒子,倒也不算冤枉他。
瑛华这会儿已被琅冬琅莲双双架住肩骨,莫说跪,便是脚尖都快沾不到地了。
她只好暂且断了求县主降罚的念想,转而道:“县主,您若不罚奴婢,那便让奴婢去向郡主娘娘说清真相,喜榻上那人身份不明,您万不可因奴婢之错而委屈自己,迎这等来路不明之人做夫郎。”
琅冬琅莲并着瑛枝听了半晌,其实并未听明白瑛华到底是为什么在跟县主请罪。
但听到瑛华后面这句话,三人倒是默契地跟着瑛华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是,县主,您万不能委屈自己!”
唐夕凝瞧瞧眼前四人,无奈放下茶盏:“今日国公府大张旗鼓摆了喜宴,满上京都知晓唐国公府的三姑娘迎了夫郎入门,那沈惟之……我反正是瞧不上,已让二哥丢回金吾卫了。”
“是以无论如何,不管此人到底姓甚名谁,他都要做我的夫郎,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亦没什么委屈。”
话落她起身下榻,趋步至喜榻前,黑眸清泠泠地盯了会儿昏迷的男人。
真是可惜,她对男人这张如高山冷玉般的脸很是满意,原以为待他伤好了便能圆房,如今却只能与他谈交易了。
瑛华方才一心想着要尽早纠正错处,没想到这层,如今听了县主所言虽被拨开迷津,但亦更加忧心。
“可是县主,若这人醒来后不愿……那该如何是好?”
“容不得他不愿。”
唐夕凝轻哼一声,俯身扯过喜被草草盖住男人裸露在外的半截身子,“我救了他,他总要知道报恩。”
又转身看向瑛华,胸有成竹道:“再说了,我又不是真要他以身相许,只是让他假装与我做几日夫妻,待风波过了,便找个由头与他和离就是。”
瑛华一时没了声音。
县主所言的确是个法子。
虽说是捉错了人,可若县主能与此人和和美美的做上一段时日夫妻,那今夜之事日后便会成为上京城的一桩美谈。
但若婚事不成,哪怕眼下立即将此人抬出门丢出去,恐怕也无人会相信县主清白,届时整个国公府怕是都会沦为上京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唐夕凝一瞧瑛华的模样便知她被说动了。
当即走到她身边抱住人撒娇:“瑛华姐姐,我困了,今日便让我歇下好不好?待明日醒来,我先与他谈谈,他若答应自是最好,若不答应,咱们再去向娘亲讲明实情也来得及嘛……”
瑛华顿时被小县主哄软了半边身子,心头一酥便应承下来:“那,如此也好,奴婢便再听县主一回。”
瑛枝、琅冬琅莲见状亦跟着悄悄松了口气。
只要县主跟瑛华姐姐说定了,她们三个安心等吩咐就是。
喜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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