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得太近了
    雨下了一整晚。

    窗外是连绵不绝的水声，风不大，却让木窗咯吱作响。屋里没开灯，榻榻米上只剩一点幽微的夜灯光。

    硝子睡不着。

    身边的人太安静了。

    她侧过身，看到白祢睁着眼，靠着她躺着，像一只失眠的小兽。

    “还没睡？”

    “嗯。”

    “做噩梦了？”

    “不是。”

    “冷？”

    白祢摇头。

    “那你干嘛一直贴着我。”

    她语气带点笑，带点疲倦。

    白祢安静了一秒，然后低声说：

    “我想靠近你。”

    “已经很近了。”

    “还想更近一点。”

    她像是在认真地试探，而不是撒娇。

    硝子刚想开口，她却已经轻轻地掀起被子，从另一侧绕过去。

    下一秒，一具纤细的身体贴了上来。

    她没有太多动作，只是贴得很紧，像要融进硝子的骨缝里。

    额头贴住她的颈侧，手环过她的腰，呼吸缓慢而深。

    “你是热的。”白祢轻声说。

    “我想把你记得更深一点。”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能凭这个温度记住你。”

    她说得很平静，几乎冷静得不像在表达情感。

    可她的动作太诚实了。

    太贴近，太安静，太像一场悄然降临的入侵。

    硝子没有推开。

    但她的身体绷紧了。

    白祢的呼吸打在她锁骨上，指尖顺着她后背慢慢移动，像是在确认形状，也像是在对她的存在发誓。

    她没有做出更多过分的动作，甚至没有触碰敏感部位。

    但她贴得太近了。

    每一寸肌肤都在提醒硝子：“你在被需要。”

    那不是孩子的依赖，也不是纯粹的亲昵。

    那是——“我只想你记得我是属于你的。”

    硝子闭上眼，感受到白祢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医生。”

    “嗯。”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她轻声回答，“但现在还在。”

    白祢点头，微微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

    “那我再靠近一点。”

    她把腿轻轻绕过硝子的腿，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整个人像是要贴进骨血。

    硝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不是冷，是一种长期压抑的情欲和情感混杂在一起，缓缓蒸腾的折磨感。

    她知道白祢根本不懂“这样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在“喜欢”，只是在“想成为她的一部分”。

    可她却几乎无法再装作无动于衷。

    她的喉咙发紧，心跳混乱，指节用力压着床单。

    白祢轻轻抬头，贴在她耳边呢喃：

    “你心跳很快。”

    “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硝子睁开眼，夜灯下她的眼圈泛红。

    “你没有。”

    她低声说。

    白祢没有动。

    她只是慢慢把脸贴回她肩上，轻轻地、轻轻地说：

    “医生……别离开我……”

    硝子闭上眼，指尖轻轻回握住她的手。

    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那一夜，她没再睡着。

    她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孩子不是她能永远维持“理智”去拥抱的存在了。

    她不是被白祢逼迫，而是被自己的渴望拉扯得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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