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一)
麦望安发着愣,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姑娘,满脑子搜索几遍都未寻得踪影。别人既能喊出他的名字,他又不愿白痴似的说出不认识别人的话,索性就懵着脸,欲言又止。
女生接近他,笑中带着些许惊讶:“这才过去多久啊,你这就已经不认识我了?”
“呃……”麦望安摇头笑,“忘了。”
任凭他挤破脑袋,他也确实是想不起来关于女生的丁点儿记忆。从小到大,他很少和女生接触,而站在面前的女生,他自认为是个可以集美丽、天真、浪漫于一身的人。
她穿着宽身的休闲裤,配着光影白的小衬衫,浑身上下透露着轻松舒适,双手也如同她的姿态,俏皮地背在身后。她从遇见麦望安就一直挂着笑,笑意徜徉在眼眸中,让眼睛泛着灵动的神光,那端正的眉眼被笑意粉饰得越发越像一幅画。尤其是额周的碎发再被由窗外进入的微风吹拂过后,在精致的五官旁轻轻摇曳,就像是垂柳生动的抚摸。
若是真的碰见过,他定是能够记住的。
“好吧……”女生变得失落,不过半秒又重新拾回最初的快乐,“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呗,我叫杨延年,你可得记住了。”
乍一听,麦望安失笑:“你这个名字有点儿像男生的名字,或许你有弟弟妹妹。”
“喂,这个世界上只有性别才可以分男女,像名字或是衣裳之类的都不行。”另外她否认道,“我是独生,我小名叫益寿。”
麦望安:“……?”前半句话他接受杨延年的说法,并对自己进行批判,以及及时矫正思想,但后面的话怎么听得奇奇怪怪?
“你是在挑座位吗?”杨延年指着靠着窗户的第三排,“我坐那里,你跟着我?”
麦望安通过门口向内看去,一眼就能望见杨延年的位置,她的周围有男有女,采光也不错,既如此,他也没有可拒绝的理由。
“对了,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麦望安刚坐下没两秒,就耐不住询问这个问题。
杨延年似乎早已捕捉到麦望安那颗按捺不住的心,她挑着唇,瞥去眼眸:“我在小学和你同过校,初中也是。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同样考上高中的路将宁。”
麦望安惊讶:“你还认识路将宁?”
“当然,”杨延年详细解释,“我们两个住在一个小区,同一层,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父母又认识,我们当然也认识。”
“那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他?”
“他生病了。”
杨延年说,路将宁早在两周前就开始不舒服了。起初只是发烧乏力没精神,大多数人都会往感冒方面寻思,想着再过几日也就恢复了。然后没料到事情会越来越糟糕,他从最初的想睡觉,逐渐变得昏迷不醒,他的母亲载着他去医院检查过,医生给出的结果也不过是普通的小感冒引起的,吃药打针都没有任何用处,最后甚至在ICU停留几日。
也就是昨天人才转醒,医生的建议是再留院观察几日,路将宁拒绝了,他的母亲也听从孩子的意见,更多的是不愿耽误学业。毕竟今日是新高一生开学的日子。
麦望安听得一阵心寒。路将宁的拒绝他可以理解,因为除了恙也就只有他知道路将宁的身世。路将宁此番生病来之诡异,他大概明白路将宁不愿留院观察的原因,甚至可以准确地说,医院那个地方人多眼杂,保不齐进入魔鬼妖精,而驱魇师就是所忌惮的。但路将宁的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不愿耽误开学的日子。想起今日离别前对他说话的母亲,也并非死读书不可,好像还有退一步的可能。可再想想路将宁这边,这位母亲又与之前他的高度重合,麦望安觉得特别割裂,他对母亲的印象越发越模糊了。
“要去找他吗?”杨延年观察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她的洞察力很强,能够从他的脸上准确地找出担忧,“他或许到校了。”
但教室里的噪音渐渐降低。前一秒还像菜市场里那此起彼伏的欢笑音、走动音都消失不见,转头连一支笔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望安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老师,戳破了杨延年梦想的泡泡:“想去恐怕也不行了。”
杨延年附和着点点头。
分班后,要想启程一段新的学期,无非就是从班主任的自我介绍以及强调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开始。让麦望安感到庆幸的是这次竟没有自我介绍,只有班主任一个人在讲台上天花乱坠地讲着,学生们由刚开始的专心致志,逐渐得东瞅西瞧,窃窃私语起来。
班主任是辽师大毕业的女生,看模样今年也就不到三十岁,很年轻。
从她开始讲述学校的各项章程制度开始,台下的学生们就不再感兴趣,嘈杂音就渐趋提高。她是今年刚入职的新教师,没有正式的教学经验,对于这种情况,她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策略,只要不超过她的声音,她一概不会管。
见状,麦望安的胆子也像是泡在水里发胖的海绵块,随着噪音的增强,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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