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
    老头怪听汤圆说不想去鬼宴吃人肉，也理解鬼食人肉场面过于恐怖，便咨询娃儿意见，汤圆没有犹豫直接说她意见：“我想留在宴会不近不远地方，可以看到鬼们开宴吃人肉，鬼们也不会太靠近我。”

    老头怪觉得这个意见是可行的，便开始给娃儿找落脚点。此时他们已经来到鬼海边沿，鬼海边沿迷雾升了起来，海上生烟远处海域看不清，入境会迷失方向。此时汤圆又想到件事，她好奇问老头怪：“爷爷是怎么攒到两桶尸油的。”听老头怪说鬼海鬼多生人肉少，吃人肉鬼都是抢的，哪里还能有多余被烧了炼油？

    老头怪嘿嘿笑了两声答复：“爷爷看到有的海船遇难时升起大火，大部分鬼都去抢活人吃人肉，爷爷却在火堆里寻被火烧得差不多的尸体，趁着没多少鬼发现爷爷默默把尸油收起来，有些海船数百个人近一半在活里丧生，爷爷那时候便开始留意尸体烧出来的尸油了。不过也有鬼跟我一样爱收集尸油，大多都是没有力量去和群鬼抢食人肉的老弱病残，爷爷也抢不过年富力壮的鬼，爷爷能抢到活人肉都留给娃儿，爷爷要让娃儿吃饱变得强壮起来。”

    汤圆听了有生理不适应但还是对爷孙的感情感动了，她便顺着老头怪话意孝顺道：“爷爷，娃儿强壮起来不会再让你被大鬼们欺负，娃儿照顾爷爷给爷爷抢生人肉吃，以后爷爷再也不用去收集尸油，娃儿照顾爷爷。”说完还挺心虚的，毕竟汤圆又不是真的老头怪孙儿，他孙儿到底跑哪里去了？

    其实他孙儿早没了，鬼海的鬼也如人一般分等级做优胜劣汰的生存法规，这一老一小在这残酷的鬼的社会秩序里被边缘化，而他的孙儿是被选淘汰的一只，老头怪不知道他孙儿没有了原因是他老糊涂不会记得，而刚刚一群从他们身边掠过去的鬼们好意提醒他别错抱别家娃儿挨揍，其实也是在好意提醒老头怪，不想他再发生被鬼欺负的事情，可老头怪还是糊涂他固执地相信他所相信的。

    此外他总是弄丢娃儿总是不记得娃儿在哪里，时间长了他的娃儿也会迷失鬼海，恶鬼、厉鬼、大鬼不会留太多没有能力的弱小魂魄，即便魂魄吃了人肉化为孤魂野鬼，被发现落了单的没有鬼要收留的小鬼，全都以魂魄破散灰飞烟灭处置。

    老头怪的娃儿已经许久未有找到，他只能去抱别家娃儿做他的孙儿，可他得到的不是殴打便是呵斥，可老头怪始终没有相信他的娃儿是真的不存在了。

    此时他背后背着沉甸甸的活人汤圆，活人的重量压得他难受，他却为这份重量感到了踏实。

    他满心欢喜他的娃儿正骑在他背上他没有弄丢娃儿，他会和娃儿不分离一老一少相互扶持活在这鬼的困境海域里。

    汤圆却在老头怪背上一边小心提防周遭危险，一边觉得对不起老头怪爱护孙儿的感情，即便他不是人是只鬼他也有人类的呵护晚辈的长者本能，汤圆心中叹气，想着待会铂云和莲心过来把鬼海缴了，这老头怪也活不了，而她也救不了他。

    汤圆即便有想救他的意向，但她也没有能力去搭救，她还得先保护好自己，她再次意识到她的无能为力，原来善良也是需要力量的。

    没有力量去保护弱小，即便怀着慈悲心也是无用的人啊。汤圆再次为自己的平凡感到了黯然失落，于是沉默着度过一时低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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