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太子
道:“臣有幸得陛下之信赖,身负重任,只为将太子教育成一个合格的大金朝接班人。”
“知礼守节,心怀苍生,是身为太子最基本的品德。”
“可恕老臣直言,太子资质本就平平,如今更是神不在书本、心不在社稷上,整日耽于享乐。”
“长此以往,老臣恐大金后继无人哪!”
言毕,老太傅重重磕了个头。他没去看皇帝愈发黑沉的脸色,只接着说道:“还请陛下容许老臣再多嘴一句,常言道父为子纲,若为人父者其行不正,又该如何教育子孙后代?”
“臣,恳请陛下用心朝政,为太子做好表率,为大金谋求更加长远的未来啊!”
话至此,整个养心殿已是落针可闻。老太傅的脑袋还是嗑在地上,没人让他起身,他自己也不敢起身。
从未有人敢如此规劝过当今圣上,即便是言官也不曾为此进谏。毕竟这位可是说一不二,从不容许任何人指摘他行为,忤逆他决定的君王。
此时,不论是陪伴在旁的嫔妃们,还是侍奉在侧的太监丫鬟们,都在心中默默为老太傅捏了把汗。
谁知皇帝竟笑了起来。
“太傅此番话说得十分在理~”
“寡人十分受教!”老太傅此时仍旧保持着磕头的状态,因而无从看到皇帝此时脸上是如何的波澜不惊,又是如何的山雨欲来。
“来啊!传史官觐见!”皇帝朝殿外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看向李太傅。
“太傅年岁已大,不能久跪,还是起来罢。”
李太傅听着皇帝似乎真未发怒,于是重重磕头回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谁说过,寡人不打算杀你?”李太傅刚刚抬起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还未松快下来的褶子因为十分惊恐再次堆叠到一起。
但在皇帝还未欣赏够李太傅失控的表情时,年迈的老臣却缓慢而坚定的跪着将脊背挺起。
“老臣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若今日这番话能够于陛下、于大金、于太子有半分裨益,那臣定会慨然赴死!”他苍老的声音似乎于这一刹那间迸发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浑厚,那眼中的光芒也如同鹰隼般锐利,生生镇住在场所有人。
这时,史官经传召,此时已到了养心殿门外。他有幸听到了李太傅的话,内心颇为触动。在这大金朝,史官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他自任职以来,几乎没有记录到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尽是些不实、夸大的鼓吹。
他自认有违史官职责,但……
但今日,他却隐约嗅到些不同于往日的气息。从高祖那遗留下来的老臣们已近暮年,而新生代力量尚未崛起,因现任皇帝荒淫无度,眼下正是大金朝青黄不接、甚至于事关存亡之际。
或是自老臣处即将熄灭的篝火,会再次引燃起新的星星之火,也是未可知的!
“史官!滚进来!”皇帝振臂挥舞着衣袖,那史官被那一声吼吓得连滚带爬得进了门。
他缩着脖子,跪下给皇帝请安。
“去!给他备好笔墨,让他记下我今日说的话!”
那边太监正手忙脚乱在满是狼藉的桌子上收拾出来一块可以书写的区域。而此时,皇帝转身逼视李太傅与史官,那魁梧的身形巍峨耸立,通天冠下的眉眼亦如怒目金刚,通身的气场完全不像是被酒色浸泡已久的人。
待笔墨准备妥当,史官哆嗦着拿起手中毛笔,蘸足墨汁,只待聆听圣言——
“寡人牢记祖训,于登基之初,御外敌、轻赋税,休养生息。但无奈天灾频发,民不聊生。太祖时为攻打疆土,国库空虚。而外敌如野草,春风复又生,无法根绝,只可抵御。但,我大金朝疆土,断不可在朕治理期间让出一分一毫!”说到这里,他方才吊起的气息已有些不稳。
为不让人看出端倪,他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太子赵璟翊是朕的嫡长子,也是朕唯一的儿子,继承大统之人非他莫属。”
“翊儿虽资质平平,但其心性纯良。朕为使其成才,使良师教导、宰相扶持,又有名将护佑!”他看向李太傅。
“朕虽荒淫,但对太子,却是苦心孤诣。”
“朕在位二十余载,群狼环伺,但朕未曾让出半分疆土。即便是他日殡天,面对高祖,朕亦可问心无愧!”
李太傅此时已是身心震撼,只低下头再次伏地,但这次却是真心的拜服:“老臣定当谨遵圣旨,呕心沥血,用臣毕生所学,将太子教育成一代明君!”
史官已将皇帝方才的话原原本本记录在册,此时他的手止不住得颤抖,却不是害怕。身为史官的敏锐,让他读出了皇帝未言明的话。但他不愿也不敢多想,因为若是真的如他所想一般,那大金必将动荡不安……
说完这些,皇帝似是疲惫至极,转过身不再看那二人,只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待二人离开之后,那史官却迟迟无法忘记那高大的背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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