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


    孟北望“……”

    他不知第几次无言的看向画云妨。

    临明被他说蒙了，随即怒道：“我信你个鬼！妈的门主叫你爹你敢应吗！也不怕折寿！”

    画云妨依旧温和的看她，似是位慈祥老人：“哎呀，你这孩子，等你们门主回来问问不就行了？”

    临明：“……”

    画云妨正色：“好了不废话了。你二位怎么回事？”

    临黎从头到尾没吭声。

    临明看他就来气，转过头去道：“我们和门主不同，我们的反噬有余留，需控制＇仙力＇用量才能避免。但他情绪上头不管不顾，反噬余留太多，他的魂魄快抗不住了，但这个脑残就是不惜命，门主的话都不听，坚持要出去平乱。”

    她声音中掺杂着压抑的颤抖，扭过头看向临黎怒道：“你这么折腾自己有意思吗！那都多少年了！我都放下了！你为什么不能！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一个了啊！！”

    泪蓄满了，但她不愿让它落下，死死瞪着临黎。

    临黎垂眸道：“对不起……”

    “呵，又是这句。”临明低声道：“你真讨厌……”

    画云妨解开了临明的束缚，对她说：“你忙去吧，我同他说说。”

    临明还未张嘴，画云妨便在她身后一推：“快去。”

    临明最后看了一眼临黎，飞身离开。

    画云妨也解开了临黎的束缚，拉着他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能同我说说吗？”

    临黎垂眸道：“都是陈年旧事，不足挂齿的。”

    画云妨笑道：“可是那些不足挂齿的事，往往最能捆缚人一生。”

    临明没啃声。

    画云妨笑道：“那你能为你妹妹做什么事？”

    临黎看他：“任何。”

    画云妨道：“那临明现今想让你保全自己，你为何只给予沉默？”

    临黎哑然。

    画云妨道：“说吧，没事的。”

    临黎低声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只要一听到有乱象我就会想起一些事，我不想旁人为乱象所害，我想救他们，我有能力救他们，我控制不住想去，但我知道我这样下去会没命，我要是走了，临明就一个人了，所以我感觉对不起她，我，我……”

    画云妨轻拍他的肩道：“孩子，你该为自己想想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啃晏清养老了！”

    临黎被他逗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十八那年……外头打了仗，我们国家败了。敌军闯入村里，烧杀抢夺。我那时在山上捡柴，临明闹脾气不愿意去便留在了家里。等我下山回家，我看见家里人都死了，临明她……她被……”

    临黎没有说下去，但想想也知道，战败国敌军进村，有些心怀不轨的人看见妙龄女子会怎样。

    “我拿砍刀杀了两个畜生，但有一个跑了。临明当时快不行了，她问我爹娘呢，我骗她说在屋里烧饭，可没骗到她，她说跑掉的那个肯定会带人来，让我快跑……我没走，那时候我不想活了……但当那群人回来杀我时我却没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门主，他比传说中更像个神仙，无情无欲的……他救了临明，但我爹娘……已经轮回了。门主说乱象生在战场，我们国家本不该败的。”

    “那时我便想带着临明跟着他，他同意了。后来，我入了生门，开始平乱……”

    他深吸一口气：“我……好恨这天，我不愿看到别人同我们一样，所以我控制不住的想去救人……”

    画云妨轻拂他的背：“但是，为了你妹妹，请你一定要忍住好不好？不止你呢，生门还有好多人呢，所有人都能得救的。”

    临黎含泪笑着看他：“这话我听了几百年了，生门存在便是为了同天争一分生机。可几百年了啊，等的太久了。你说我们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是不是这天下本该如此，我们才是横插一脚的＇乱象＇呢？”

    画云妨摇摇头，没等他开口，便见临黎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朝他飞奔的地方看，只见临明在水中扑腾，身旁还有好几人拽着她，把她往下拉。

    临黎抓住了临明，却见天边一块巨石砸落，朝着他们头顶砸去。

    他们是引了晏清的力量才活了这么久，属于间接受“仙力”影响，同画云妨这种直接拥有的差了不止一点。或许晏清或画云妨被砸饼还能活，但生门其余人可一定会死。

    临明一把甩开临黎：“走！”

    但为时已晚，巨石砸落，血花自河面绽放。腥甜混着河水泥沙味冲上高空。

    画云妨停了步子僵在原地。

    孟北望立于那片血花之上，望着自己手里临黎的衣角愣神。

    他们用了最快的速度，但真的来不及……

    孟北望抿唇，抬手放出“仙力”。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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