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
圆珠子头顶蹙眉苦怨的眼睛,指尖藏在袖内旋动,凝结不出一丝法术。
从无极渊回来一直有什么东西抑制凝神聚气的丹田,他怀疑昨夜一趟吸入了什么怪东西,当是峡谷内的紫气,看似无公害,后知后觉紫气深入丹田,修为停滞在仙根初开期。
谢霜叶向左侧探出脚,咔嚓一把长剑也极速跟紧插入左侧的泥里。谢霜叶一惊,他深觉不应该捡来路不明的女孩子,一听不懂人话,二性子飘忽不定,前一秒和风细雨,下一秒雷雨大作,难道让他开到灭门仇人来了?
“就算要死要活没必要千里迢迢钻跑到那种鬼地方受苦,就算活受罪也没必要死前连带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普通人,上辈子积德积善,下辈子大富大贵。”
少女眼睛滑溜一圈晶莹的水光,大喜:“真的是你!”
谢霜叶疑惑:“不是我还能是谁?”
“所以这里是万剑宗?”
“是。”
“所以是你娘救了我?”
“是我父亲。”
“所以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法子?”
谢霜叶把猫放下三寸:“别瞎想。”
她笑盈盈地顺手接过小猫,欢喜雀跃,如果是只小鸟估计要叽叽喳喳展翅高飞,她说:“我要去找你娘。”
谢霜叶不理解少女目前的所作所为,可能脑袋恰巧解冻的缘故,肯定道:“顺路。”
朝天殿供人休整的寝殿在供人料理公务的正殿后几排屋子,名为远黛。
远黛大门正开,里面的人预料到他们迟早会与她汇合,因此毫不保留,两扇大门能开多敞亮就开多敞亮,低温的冬阳在黄木地板画门窗,一扇两半迎来两道一前一后快慢不一的守门神。
“进。”
男子的声音。
得到应允,少女三步一迈跑进去,却见一男子端盛褐黄色药汤,他头冠玉簪,鼻梁与眉目线条凌冽似刀锋。而半坐在低榻上女子被病态缠身,即便后方的床头支撑她的蝴蝶骨,但谢霜叶能看得出来若不是女子强撑着,药服完就要垂眼睡过去。
女子额头落下柔软的碎发,几根白粗线穿插于浓黑的乌发里显而易见。谢斐衣用干帕擦拭完女子嘴角的药渍,并顺便将发丝绕至耳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女子也看向门外。
少女小碎步后停下脚步,江安竹抿唇对她莞尔一笑,神情镇定自若,道:“你来了。”
江朝:“我……”
谢霜叶率先走上前,坐在正对床边的地板上 ,唤道:“母亲。”
江安竹以指尖抚摸他的面颊,在颧骨上停顿:“被打了疼不疼?”
谢霜叶摇了摇头,“是我不愿意承认也不敢面对,但越极力回避的事,百转千辙后才发现捉襟见肘,不如事起之初直面它。我会承担起身为万剑宗弟子的职责,成长为你们所期望的样子。”
谢斐衣接应认可道:“看来在静心殿关了几天,心性磨砺了不少。”
江安竹拍了拍谢斐衣的手,似乎语气微厉地教训道:“你也别太强求,他想要去做什么就放手让他去试吧。别回过头来又抱怨孩子不亲你,霜叶本来年纪最小,比不上已经早早苦修几百年的弟子。”
“好,都听你的。”谢斐衣温柔地一笑。
“那个……”
江安竹闻声看向少女,少女单手伸到空中,指向自己的方向,迟疑不决的指尖肉眼可见连连晃动,对上视线时又不合时宜地收回去,颤抖的手拼命地攥紧衣摆,耳边传来少女急促的呼吸声,似有恐怖骇人只有她能看到的无影人伫立于正对面。
江安竹朝她招手说:“你也过来。”
她有意拨开拧捏衣褶缩成拳头的五根指头,少女的胆怯随一根根摊开的手指逼退。
江安竹手骨寒凉,钻入虎口的肉圈中指头急速升温,白马过隙之际温度通过密措连通的血管递送至手臂,江安竹随意摩挲她的手背,笑道:“这是救了个小暖炉回来。”
与此同时,骨节分明的软剑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圈住江安竹的手腕,如修理歪节的病竹把它扶正到自己面前,谢斐衣说:“喝了药就该休息了,好不容易好了一点,让一些污秽邪气乘虚而入,得不偿失。”
“……”
暖炉般的手如潮水刚刚漫过沙滩,现在从江安竹手心无影无踪地褪去,江安竹怪道:“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讲,不碍事的,而且睡了五百多年,你不嫌麻烦,我头都睡疼了。”
“……”谢斐衣深吸一口气,答应道,“好。”
少女说:“我能不能单独和您聊聊?”
江安竹脸上拂过隐约却不浓厚的惊异,这位少女与她很熟,门下居然有同谢霜叶一样小的弟子吗?
江安竹一面答应一面对谢斐衣嘱咐道:“嗯,霜叶最近修习凌霜心剑第一式,应该有许多要问你的,你去教教他。”
谢斐衣起身向门口走去,捎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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