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朱砂痣_逃出生天(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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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一)
    ……

    央央以一副被瘴气毒害半死半活的模样扔回笼子里,日日祟琼都会问她考虑得如何了。

    江朝:“我怕疼。”

    祟琼正色道:“无妨,典籍有引血勾魂之术,取人血为饵,魂入饵中。”

    江朝的眼珠飘至眼尾,半侧头嘘他一眼:旁门左道吧。

    江朝接着一个劲地说:“我怕火烧。”

    “怕刀砍。”

    “怕溺水。”

    “怕绳结。”

    “怕毒蛇。”

    “怕老鼠。”

    “怕肚子饿。”

    “怕无常。”

    ……

    祟琼牙根震碎——简而言之,就是怕死。

    虽然江朝一口气吐出十根手指头都掰不完的忧怖,可能是近水楼台,央央一扫可见江朝在失去自己的小猫后像脱水的茄子,焉巴巴的灵魂令她犹处于荒芜一人的沙漠中,眼睁睁见证一个正在收缩的绿洲。

    央央佩服祟琼算计人心的本事,区区一个举动让无坚不摧的人生了死志。

    “咳咳咳……”

    锁链又叮叮当当正响,江朝迅速爬过来,央央脸色日渐苍白,靠近鬓角边冒出一块黑黝黝的疮疤,之前都没有的。连日连夜咳嗽不已,地上吐了好多好多她擦不干净的血。

    她急匆匆抓着两根铁杆,把脑袋伸到杆子中间,对坐在石头边祟琼喊道:“央央快不行了,再处于浓毒之中,全身上下皮肤都会腐烂掉的。”

    祟琼半身处于阴暗处,高高在上地撇眼道:“凭什么我要救她?况且说,混道混也有小半辈子,你难道没学过身为一个阶下囚该如何求人?”

    江朝的目光飞速地流盼,而另一头则向她投来性质恶劣的希冀。夹在二人间的是筹码互搏,权重只为倾向掌握决定性条件的一方。

    江朝压低嗓音道:“你说过只要我弃身铸剑就放了央央,还做不做数?”

    祟琼挺直脊背,从阴暗里走了出来。他淡淡垂视半弓腿的江朝,开口道:“跪下。”

    命令强硬不容置否,严肃的川子眉居高而下倾斜出小人得逞的滑稽感。

    他道:“经年苦修教会我修行向来非一日之功,是故,我亦常常自省要放下急躁,快则出误。孽障,我有上百年足以与你慢慢耗,看看我的耐心消磨得更快,还是你的好友化成骨水更快。”

    祟琼已然对央央宣判了死刑,十三四岁的江朝尚无法共情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却到最后临阵倒戈的骨气之辈,不过十八岁的江朝切身体悟到性命是一座压垮人最后一丝体面的大山。

    祟琼转身就走,江朝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仙长”。

    祟琼带着戏谑的笑容转过视线。

    江朝将下巴埋进脖子,眼泪吧嗒吧嗒地往肮脏的裙子上掉,“我愿意助你铸成天下第一神剑,唯一的条件是请你治好并放过央央。”

    祟琼反而装成耳背老人,阴阳怪气地反问一句:“什么?”

    江朝见祟琼有意轻贱于她,以折辱她为乐,晶莹的眼眶像开了阀门似的,埋头枕在大腿上大哭道:“我愿意去死!只要你放过央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干完这本老娘我再也不干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

    祟琼越发觉得江朝个性怪异地既讨人厌又招喜,不过最令他高兴的是他抓住了青铜剑尊都没抓住的软肋。

    央央在祟琼的疗愈下脸色日渐好转,皮肤上奇奇怪怪的疮疤也被新生的肌肤覆盖,祟琼如约兑现他的承诺,如今该轮到江朝献祭自己的灵脉。

    江朝被提至剑炉之上,祟琼的仙法像灯笼上长棍与提绳勾在她的后衣领,令她双脚悬浮,向四面八方炸裂出红炎的剑炉如进水的油锅,诡异的高温炙烤着脚板。

    正当仙法正要放下,脚底的高温越近越真实,江朝小腿应激地向胸膛一缩,大喊道:“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

    仿佛还没有准备好。

    祟琼:“前一脚说没吃饱不做饿死鬼,后一脚说脑壳疼不宜投炉,那这一阵又怎么了?”

    江朝要命地抱住对折起的小腿,道:“要不用你那个什么什么勾人术,我有点小小地怕烫。”

    祟琼立马镀上一层黑色,纠正道:“那是勾魂术。”

    就这样,祟琼移动散发法力的指尖,把松鼠一样抱尾的江朝置于剑炉十步的石板上。

    石柱瞬间亮起沉默无言的法咒,四根竖着摆足有五层楼高的铁链变作灵巧的黑蛇向江朝爬行,铁锁与粗糙的石板相互摩擦,底部磨出火星。

    “蛇头”抬头盘上江朝的脚腕,江朝不厌其烦地大叫:“等一下再等一下!”

    祟琼:“……”

    江朝:“我想死得体面一点。”

    反正江朝必死无疑,满足死者临终诉求也不会妨碍结局走势。再者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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