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就是你
感慨,年少时的狠厉果决仅限于朱笔批注之间,“这……这……”
他紧捏仙袍,间断不绝的滴水声仿佛催促他裁决,晃荡的龙魂缓缓震慑下来,他双手合十,诚言道:“阿弥陀佛。”
祟琼双目一震,极其快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阳帝拖起沧桑的背影沉重地离去,他留下来一句话:“事成后,我会让定国寺吹海主持亲自超度,侍以国殉,剩下的就拜托仙长您了。”
宋问在地道口安排好守卫后恭送明阳帝回朝,祟琼前来嘱托道:“铸剑七七四九日,若最后上来的不是我,请大人下令以远箭杀之。”
江朝自昏沉的意识中醒来,一排错落的铁杆缝隙间射出微弱的浮光,是从洞穴特殊反光石壁折射进她模糊的眼眸。
江朝两眼大睁,慌忙爬到笼子附近握住坚硬的铁杆,黑硬的铁器味的叮叮当当作响的五感告诉她又被关进了笼子中。
江朝凑近另一个笼子,伸手摇了摇同时苏醒的央央,火急火燎道:“央央央央,我们都被宋家的商队给骗了,他们与土匪一定是一伙儿的,想把我们卖出去当压寨夫人。”
央央一听江朝的推断,脸黑了一度,“等等朝朝,按你的说法,商队与土匪勾结,中途自相残杀岂不矛盾?”
江朝沉默地思索片刻,严谨道:“那肯定是演给我们的戏看的,让我放松警备,骗去我们的信任。”
“走商是残萤推荐的。”
“央央,万事不能看表面,人心险恶,身处名门正派就是好人吗?”
“……”
“都别争了。”
回音激荡走势不一的石壁,清冷的石壁上走来如破碎的镜片一样的人影,时而高大如山峦,时而佝偻如病竹,影影倬倬,忽闪忽灭,江朝那时在想他是什么山野精怪所化。
江朝眼疾手快查找笼子附近是否有防身之物,但她的行李还有两只猫都不见踪影。
直到人面尽现,江朝不可置信地大呼道:“是你?”
祟琼白衣如絮,立于光影交替之中,“是我。”
笼子上的铁链骤然剧烈晃动,不顾一切地撞击四周的铁杆,同时响彻少女铿锵有力的嗓音:“建周私囚良家妇女是要断手断脚的,即便你是万剑宗弟子,也不能是非不分毫无理由将我们关押于此。是掌门的令还是你自作主张?”
祟琼反而张开双臂仰天大笑,回应江朝无动于衷的冷笑让她忽觉祟琼一分二人,眼角被笑意挤满的皱纹和笑面虎的婆婆笑起来的模样合二为一。
他指着江朝凛然说:“妖兽在人间逍遥久了竟忘记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畜生,谁给你胆子敢与人为伍,你以为这些年佯装为人,你就真是人了么?你以为除几只怨灵,就可以补偿那些年被你挖去双眼与心脏?”
央央跌倒在地,气息颤抖地再问江朝:“妖兽?”
自己与妖兽合作共事两个月有余,并将她视作金兰,但江朝从未告诉她是上古罪恶至极的妖兽。其实在看到江朝身负神血时就该意识到她并非常人,是她错付一片真心,真是荒唐。
央央眼底如血般的泪丝盘根错节,江朝立即怕失去什么的从笼子里探出手,:“央央,我不是妖兽,我不是……师父还有岁安都可证明我没有杀过人。”
“那人呢?”
“在万剑宗。”
祟琼:“满口谎话!”
央央擦了擦眼泪,握住江朝的手,笑一笑说:“我相信朝朝。”晶莹的泪光一收,转头强硬地要求道,“放我们出去!万剑宗人证尚存,妄加揣测残害无辜之人性命,万剑宗的门风与匪徒何异。”
祟琼无可奈何地颔首道:“既然你们认为我是空穴来风,那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没有什么是比它更好的实证。”
他食指与中指并靠,以手势作剑势,在江朝与央央脚底划去一道瞬移的剑风。
眨眼之息,低矮生寒的牢笼一去不返,两根吸血藤一样的铁锁自江朝脖颈两侧交叉缠绕,锁头又往后走,自动嵌入两根石柱五寸之下,另外两根则绕肩而过锁住了她的臂膀。
江朝站立于剑炉之前,喷薄热浪的火星不知何时会烤焦江朝的脊背,四方石柱上螺旋图案与古老文字由于江朝的到来而被点亮。
整个剑阵都在死而复生,荒谬虚幻的梦境一幕又一幕跌宕重来,江朝被关押在无数万剑宗弟子举目仰望,究其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之人所设计的最伟大的囚笼之中。
江朝愈是挣扎,愈是感到剑阵通过石柱与铁锁传来令人垂首的痛苦,祟琼笑道:“此乃师祖专门为你所打造的剑阵,虽千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但青铜剑灵不灭,剑阵便会永远追随师祖的遗志,直到你落网的那天。”
他淡定撇眸看向一旁置身事外的央央,此刻的央央如粗针穿心般难受,祟琼冷冷一问:“为何这剑阵就锁你,不锁同样处于祭坛中的央央?”
答案不言而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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