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保护朝朝,天经地义
茫茫的空白,一朵雪花从天而降,进而漫山遍野碉楼瓦房,万紫千红惹人藏。
仰天痴望之际被人强硬扳下下巴,侧过一遍脸以示其貌,双臂也被人像擒鸡一样禁锢着,身旁响起令她浑身颤栗的嗓音。
“嬷嬷,你看小女娃虽消瘦了点,但骨相不差,老实说进去后好生养养,比你手下的春花铁花还漂亮。”
他顿了顿,试探道:“小丫头乖巧得很,绝不止这个价,你以后还可以指望她以后帮你回本呢。”
人牙子是个滑腻善于讨好买主的精明人,他帮忙讲好价钱,一边的婆婆用敏锐的眼光搜索落单的胳膊腿齐全的,能卖得出好价的孩子。
像江朝一样的女孩子能卖到贵人屋里就绝不进烟花场所,可贵人瞧不上她皮包骨,病恹恹的晦气样子,只能悲催地分配到黑市里被称作“匣子”的地儿供人取乐。
“哎呦喂,这看着动不能动跑不能跑的,丢去喂野狗也不见得叫座。”嬷嬷说。
旁边的婆婆见她满面难色,欲开口却被男人拦下,他道:“动不能动跑不能跑的就对了,你把她扔一边半夜也不愁逃,难得乖巧啊。”
江朝腹诽道吹吧你,她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
于是,她立即上演了一出狗咬“吕洞宾”。
一张鳄鱼大口,两排牙齿狠厉地撬开皮囊,溅出血花。男人吃痛地大叫好几声,扼住她下巴的虎口送下力来,江朝像只小狗甩起尾巴,一溜烟就没了影。
嬷嬷捂袖低低笑道:“乖!乖巧的很!”
男人太阳穴处的青筋鼓起如蚯蚓,顿时面红耳赤,婆婆的脸色像极了黑土。
男人道:“追!立即去追!我就不信小丫头片子能躲一辈子不成。”
江朝缩进一从满头盖雪帽的灌木丛,她个子矮小,骨头非常灵活,完全和长青的灌木枝与小草融为一体,没人发现得了她。
透过绿叶与雪花,她看见婆婆焦急地喊道:“婆婆不卖了不卖了,小宝贝快出来吧,看婆婆给你拿回来什么。”
江朝小声嘁了一句:鬼才信。
不过,在漫天飞舞的大雪里她确实嗅到一股清甜,热腾腾的甜。
“是甜糕哦,婆婆给你买甜糕来了。”
以前,和几个同龄的孩子一块生活在不见日光的大牢里,她每日盼得就是那一点甜糕。甜糕三文钱就可以买一个,婆婆为了保证他们被卖出前不会被饿死,每人分到一小块饱腹。
江朝舔了舔口水,但没动静。
在东边寻人的男人又和从西边寻人的婆婆聚在了一起,他问道:“找着了吗?”
“小丫头机灵着呢,一时半会儿恐诱惑不出。等晚些时候饿得不行了,没人喂饭,看她从哪里钻。”
男人也说:“腿短,跑不远的。”
“喵~喵~”
两声好响亮的猫叫惊得缩回眼,就是从江朝附近穿出来的。
她听见一快一漫两道不同的脚步声越老越近,她的心脏都要蹦穿胸膛。
暂歇,灌木簌簌抖动,又响起来了!
几节白嫩的手指似在草木中攀行的白蛇在江朝面前探出头,嘶嘶地她仿佛真能听见蛇信子捕食鼬鼠气味的声音。
她的心脏猛烈收缩,一屁股蹲倒在地,耳边传来呼唤:“小七,你在这里吗?”
一声稚嫩的呼唤。
灌木扒开不大不小的空隙,外面坠下在灌木丛里瞧不见的盛雪。
他全身包裹深蓝色的狼裘,半截被冻红的脸埋入毛茸茸的狼绒里,所以声音是像壶里的开水,闷闷的。
不过,江朝一下就能听得出,是岁安啊,与她初遇时的江岁安。
江岁安看见草里藏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他呆愣半响,任由乌羽版的睫毛黏合霜雪,彼时眼眸较圆,还只是未长开的桃花眼,不过十分震撼的黑瞳里泛出怜悯的光泽。
“你……”他结巴了一下,也不知道对不对地说,“你想吃饭吗?”
江朝突然嘴巴里灌了一碗醋,她这几日不仅没守好钱包与玉佩,还被一帮臭男人开荤段子,做梦梦见被男人捅了,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她想马上弹到江岁安身上,双手抱住栩栩如生眨着眼的江岁安。但事与愿违,江朝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事情重复的还是小时候的故事。
重重的脚步声渐进,江朝一根根果断地扒开他的手指,灌木丛重新合拢。
婆婆见丫头没找到,水灵灵的又天降一个体貌绝佳的娃娃,欣喜比划道:“小宝贝,婆婆的孙女偷跑出去不见了,你有没有见到这么大小丫头啊?”
江岁安点了点头,往北边指个方向。
“哈哈哈真是个乖孩子。”
夸奖后,婆婆与男人深深对视了一眼,男人往北边踱步离开,婆婆往南边离开。
江岁安见人走远,半蹲下来,几乎用气声说:“我娘亲今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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