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朱砂痣_我会陪着你,直至黄泉白骨(与第八章连着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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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陪着你,直至黄泉白骨(与第八章连着看……
    “阿娘,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我想小里,我不在它一定会饿肚子的。这里好冷,我想家里的篝火……”

    小孩子瘦削着脸,肌肤深深陷入颧骨周边的骨头里,蜷缩在三十来岁的女子怀里。杂乱如杂草的头发被布巾抱起,那条布巾点缀黑色的霉点,成小块的斑。

    她用桃色的布衫搭在孩子胸口上,她含着泪回答道:“等相思江送来天边的银骑白马,北方瞭望台的硝烟停歇了,我们就和你阿爹一起回去,去烤暖洋洋的篝火。”

    接着小孩子的脸瞬间如崩塌的瓦石塌陷,她眼睁睁看着一团阴气的黑雾从七窍冲天涌出。

    “啊啊啊啊啊!”

    女子嗓子振动出刺耳的哀嚎,丝毫不压于方才从自己孩子身体里剥食饱腹的怨灵,随即胸腔猛烈地振动与起伏,扒骨的血肉在层层凹陷。

    她连忙用桃色布裹住尸身,强撑最后的理智哀求道:“小娘子,莫要让我受苦了。菩萨在世,请予我一痛快。”

    江朝死死咬着牙,像暴风中将熄将灭的火苗一样颤抖。她紧紧握着剑柄,为了举剑的那瞬不摇不偏。血流顺锋利的剑刃滴在脚边的雏菊花,从纤细的根系流入泥土。

    然后,她惶然退步,剑刃一挥,怀抱恨意的利刃刺向天边的怨灵,尖锐的鬼声在耳畔潮起潮落。

    她感觉脚步前所未有的沉,仿佛带着庞大树根状的镣铐奔跑。扑撒在灰色石板的血分出一根根枝丫,像河流的分支,朝着江朝远去的脚迹延伸,一步一随,咬合江朝的脚跟。

    母子睁着黑眸,失声望向乌浓的天,天有多高,北飞的大雁飞得有多高,褐羽载着流淌的灵,冲向燕关外的重重硝烟。

    身着灰色布衫的腐萤从腰封拿出册子与朱笔仔细记录:“城西,死二人,女子年三十有余,稚童年七、九。”

    一层层理好他们的外衣,脚踝的铃铛叮铃作响,眉骨掌心拂下,合上了他们眼睛。

    等相思江送来天边的银骑白马,北方瞭望台的硝烟停歇,游离他乡的孤魂回到最初的故土。

    乌云压境,江朝蹲在两堵长满杂草的土墙间,衰黄色的细草割着她的膝弯。

    仰起头,两堵高墙将前后两方遮拦,中间留下规规整整的天,云朵竟凑合出一面干枯的脸。

    她吸着气,终于抑制不下地将脸埋进臂弯。

    抽泣声拥挤在两面墙间,接着是低哑的呜咽,接着是敞开的恸哭。

    “阿朝……”

    江朝摸着泪,撑腿起身。没想到江岁安率先跪在杂草中,手掌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你做的很好。还记得潮的传说吗?”

    江朝点了点头。

    “他们回家了,潮大人会带领他们走向一个无痛无悲的桃花源。”

    江岁安感到瘦小的身躯发冷似颤抖,知道她是第一次亲手送别他人的生命,无能为力毕然纠缠残萤的一生。

    “别怕,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地面对这样的人间,我会陪着你,直至黄泉白骨。”

    少女靠在他的颈窝处,骤然抓紧湛蓝的衣衫,她压抑哭腔,道:“你骗我。”

    江岁安松开她,平静地把那些细水流长娓娓道来:“从小到大,只有你骗我的份,哪里有我骗你的份。我说真的,我不骗你……”

    仿佛挤压已久,字字变成了糖霜。她扑过去环绕少年脖颈,江岁安呆在原地,被没来由的冲动吓到,任由双臂像藤蔓越收越拢。

    “岁安……”她嚎啕大哭,一遍一遍用着哽咽的嗓子嘶喊道:“岁安……岁安……岁安……”

    狠厉的疾风从墙中呼啸贯穿,卷起沙沙的草动,坚定的回音。

    “我在,我一直在。”

    江朝那一天哭了很久很久,脚都麻了,和江岁安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第二天,江朝红肿眼,翻找着有什么东西可以遮盖眼睑下的浮肿。手指搜刮梳妆台,拇指突然被金属冰着,回眸一看,两个的铁盒子兀自登场,一个翡翠色,一个朱红色,盒盖与盒底紧闭,捧在手心,像两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她一一打开一瞧,翡翠色的装着海棠色的胭脂,朱红色的装着绯红的唇脂。

    手指伸入胭脂里打圈,磨砂质感并不细腻,胭脂粉拨开后,还有一些没磨化的花屑。

    江朝突然屯住了,急忙往脸颊与泪沟附近涂了几层后,风风火火跑出去。江安竹照例要去医馆接待源源不断的伤患。

    她问道:“师父,岁安呢?岁安呢?”

    江安竹幽幽似有深意看了她一眼,指着篱笆,道:“早上说他招你厌,还是趁早溜出去好,不用讨骂。”

    江朝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编织心情,牵起江安竹青色的长袖一摇一摇,道:“我没有说他讨厌,我那是……我还没想明白……哎呀,师父帮帮我吧。”

    江安竹挑眉道:“这种事还要我帮?阿朝,你真的没救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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