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使坏
昭霞施施然走了后,昭棠也不见气恼,只默默把陶锅中还未流出的杜鹃花汁收起来,原本她想多做一些试试效果,若是制出的胭脂品质尚佳,便可在市集上设个摊位挣些银钱。
路海虽念着昔日与柳姨娘旧情,但昭棠清楚,靠人不如靠己,何况那白玉平安扣做工精巧雅致,定是重要之物,她想趁早从杜氏那里把白玉平安扣赎回来,自然要想法子挣些钱。
昭棠整理完陶锅,漏出陶锅外的花汁此刻已然变成了泥,昭棠拾起来准备扔到茅厕去,便在茅厕旁遇见了苏姨娘的小儿子明业。
苏姨娘两个女儿被杜氏早早嫁出,家中只剩一个跟昭棠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侍奉在侧,昭棠跟明业的关系也较杜氏的子女好些。
明业正跟工人们一起搬运重物,除了路海接镖要运输的货物,还有宅中常用的粮面杂物也要经手。
明业见到昭棠,放下手中物品,招呼过去:“阿棠,母亲说你成婚了?如此大的事,怎不唤我?”明业知道,此事虽然荒唐了些,但昭棠自小胆子便大,对约束女眷的刻板礼教视若无物,若是昭棠做事,便不能用寻常女眷的行为来看待。不过,若是昭霞,杜氏非得将整个路家都翻了个面,也要让众人来参与昭霞的成亲仪式。
昭棠道:“不过一场仪式而已,家中镖师运镖,夜里还要休息,不必惊动府上众人。”
明业摇摇头,要怪便也只能怪柳姨娘走得太早了些,昭棠在这府上失了照应。
青灰色的粗布衣衫松垮垂落下来,为了干活方便,明业穿着跟趟子手一样的裤子。
昭棠看向明业满头大汗,消瘦的身型与膀子上的重物格格不入,手臂晒得黝黑,指尖也被杠子磨出了茧子,明业虽为庶子,但在家中从未做过如此粗活,昭棠盯着那茧子,讶然道:“三哥这是在做什么?”
明业眼中闪过一抹暗色,道:“没什么,母亲说日后让我接管镖局内的事务,我也好先来练练手。”
只有杜氏在宅中方有此权利,这母亲定然是杜大娘子,先不说飞远镖局让杜氏的两个儿子明川、明研把持,这镖局内部的事务,未见真能让明业分得一点担子。
明业道:“先不说这个,你夫君待你可好?”
那日过后,赵猛提到这白玉平安扣是军师自小带在身上的,就连当日遇险白玉平安扣也被紧紧裹在衣袍内里,不曾丢失,昭棠也没想到裴栖迟为了迎娶她,竟愿把自小随身不离的白玉平安扣用作聘礼。
思及此,有股欣喜在昭棠心里化开:“我夫君是个极好的人。”
“那便好,听闻你夫君样貌极好,何时能叫哥哥见见?”
她道:“爹爹留了夫君在镖局中做师爷,这会儿他学着收账去了,若是有机会,我便叫他来拜访哥哥。”
明业道:“爹爹对新郎君这般重视,乃是幸事,想来日后妹妹夫妻二人定能助飞远镖局发扬光大。”
迎来一小厮快步奔向明业道:“三少爷,苏姨娘让你拿着银钱去给她买罐胭脂膏。”
明业顿时面露难色,把小厮打发去了。
昭棠问道:“三哥可是有什么难处?”
明业道:“我娘这月的月例已是快要用光了。”
昭棠讶异道:“苏姨娘月例足矣,怎会用光?”
苏姨娘跟了路海多年,自从柳姨娘离世,路海更是把心思移给了苏姨娘,怎么说也不该缺少月例。
明业挠挠头,道:“前几年爹外出运镖摊上了事,宅中更是吃紧,我娘是姨娘,怎可跟嫡母比,况正赶上大哥娶妻,月例自然便减少了。”
这事昭棠自是知道,要怪就怪杜大娘子打脸充胖子,非要求着迎娶江知县之女,下了大把聘礼。明研是抱得美人归了,自那之后路家众人的吃穿用度便降了级。
这还好说,路家怎么说也是云州城最盛的镖局,运镖范围广布,路海每年也挣了不少银钱回来,明业母子二人正常的衣食花销也不会缺少太多。
只是......昭棠觉得奇怪,问道:“苏姨娘怎会连罐胭脂膏都买不起?”
明业叹了口气道:“这几日爹与母亲闹了不愉快,爹对母亲不理不睬,母亲疑心我娘使出了什么计谋迷住了爹,便在月例处下刀,可你知道,我娘哪敢对上嫡母半句话。”
昭棠理解明业的难处:“我那里还有些银钱,且胭脂我正在制,等制好与银钱一并给三哥拿来给苏姨娘解急,你且让苏姨娘放宽了心。”
明业局促道:“怎好麻烦妹妹,妹妹手头也是紧俏。”
昭棠莞尔一笑:“爹给了我不少银钱做嫁妆,三哥有难,我这做妹妹的能帮上一点便是一点。”
“那便只好多谢妹妹了,三哥挣了钱定会尽快还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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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处惹眼的墨色山水图精美屏风,梁枋上雕刻着牡丹,红木座椅内嵌置着数颗玉石,桌岸上摆放着出自名家的瓷器,造型精美,釉色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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