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鞭裂骨
剑气所伤的师弟师妹,也为自己失控的心魔。
第十鞭到第十五鞭,白暮雪似乎放弃了劝说。鞭影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但谢长宴渐渐摸清了规律——每当鞭子即将抽中要害时,总会微妙地偏转几分,或者力道突然减轻三成。最明显的是鞭梢总会带起一缕冰霜,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去部分噬魂之力。
“二十一...”
谢长宴的声音已经微弱如蚊蚋。他眼前阵阵发黑,全靠铁链支撑才没倒下。背上的伤早已麻木,只有丹田处弑神剑意的躁动提醒他还活着。
台下突然骚动起来。谢长宴勉强抬头,看见几个弟子抬着个软轿匆匆赶来。轿上坐着面色苍白的林清羽——那日被他剑气所伤最重的弟子。
“林师兄怎么来了?”
“伤那么重还来看行刑?”
“听说他差点被废了修为...”
议论声中,林清羽被抬到刑台正前方。他虚弱地靠在轿背上,目光却死死盯着谢长宴血淋淋的背,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第二十二鞭落下,谢长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这鞭抽在了没有旧伤覆盖的位置,噬魂之力直接钻入经脉,像有无数小刀在刮他的骨头。
白暮雪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他转向执法长老:“剩下的八鞭,可否改日再...”
“剑尊大人。”林清羽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宗规第三十六条附则写明,刑罚需一气呵成,否则前功尽弃。”
白暮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看向林清羽的目光如看死物,吓得抬轿的弟子差点松手。
“林师侄伤好了?”白暮雪轻声问。
林清羽脸色更白了:“弟子...弟子只是...”
“既然能说话,想必是好得差不多了。”白暮雪抖了抖噬魂鞭,“那明日就去思过崖面壁吧,三个月。”
林清羽如遭雷击:“剑尊!弟子还...”
“二十五。”白暮雪突然报了个数,一鞭抽在谢长宴背上,力道却比之前轻了不少。
谢长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师尊是在帮他作弊——直接跳过了三鞭!他连忙配合地发出一声更大的痛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执法长老皱眉:“寒霜君,这才二十二...”
“二十五。”白暮雪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数错了?”
长老额头渗出冷汗:“不...不敢...”
林清羽在台下捏碎了袖中的留影石——他本想记录谢长宴受刑全程,现在却只拍到一堆模糊影像。没人注意到碎石中渗出的一丝黑气,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地下。
第二十六鞭到第二十九鞭,白暮雪抽得又快又准,每鞭都落在已经皮开肉绽的地方,看似凶狠实则避开了所有要害。谢长宴的背部已经看不出原本肤色,完全被鲜血覆盖,那些金色血雾也越来越浓,在阳光下形成诡异的虹彩。
最后一鞭前,白暮雪突然转身面向众人:“今日之刑,望诸位引以为戒。”
噬魂鞭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弧线,却轻轻落在了谢长宴肩上,连衣料都没划破。但与此同时,一股尖锐的剑气直接打入谢长宴体内,刺激得他喷出一口金色血液,正好让台下看得清清楚楚。
“三十...”
谢长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栽去。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接住了自己,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而来。
“...傻徒弟。”
这是他在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醒来时,谢长宴发现自己趴在寒霜居的玉榻上。背上的伤已经被妥善处理,敷着冰凉的药膏,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香。窗外已是星斗满天,看来他昏迷了整整一日。
“醒了?”
白暮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接着是茶杯轻放的声音。谢长宴想撑起身子行礼,却被一阵剧痛按了回去。
“别动。”白暮雪转出屏风,手里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伤药刚结痂。”
师尊已换回常穿的白衣,只是没束冠,长发如瀑垂落。谢长宴注意到他右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是噬魂鞭的反噬!这种刑具会同时伤害行刑者,只是程度较轻。
“师尊您的手...”
白暮雪将药碗放在榻边小几上,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喝药。”
药汁苦得让人头皮发麻。谢长宴一口饮尽,险些又吐出来,被白暮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弟子...给师尊添麻烦了。”谢长宴低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白暮雪没说话。他取过一块干净纱布,蘸了清水轻轻擦拭谢长宴背上渗出的血珠。动作之轻柔,与刑台上那个冷酷无情的剑尊判若两人。
“林清羽的伤...”谢长宴犹豫着开口。
“不全是你的错。”白暮雪打断他,“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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