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卜问过这个人,应该是没太将他当回事。”
绯绯放下心来,“既然姑娘都这般看待,那往后再见他,我便也有了几分底气。”
“万事小心,先以自己为重,必要时候,我会过来助你。”
绯绯施施然行了个她们之间才有的礼,柔声道:“那便预祝绯绯万事无忧了。”
韵采微微一笑,翻窗离开。
入夜时分,绯绯出门要水,后半夜,又要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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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奉天殿内。
太庆帝再三同张监正确认,“当真一个都不剩?”
张监正看着面前宣纸上自己所做推衍,点头说:“陛下,千真万确,不会有假。”
前镇国公府因通敌叛国被诛杀满门,是八年前就已经盖棺定论的事,张监正心如明镜,花费几个时辰做下这些推衍,也不过是皇家有命,莫敢不从而已。
“上元节那桩案子,卿可有过推衍?”
张监正摇头,“其中一些事情不明了,臣也无能为力。”
“朕听说你们推衍卜问一道,有时候根本不用依靠那些外在,只要想问,天上地下无不可发问。”
张监正道:“臣之师父确实可以,奈何臣生来蠢笨愚昧,即使师父倾囊相授,学到的也不过是些皮毛,师父遗憾而终,臣这个做弟子的,实在问心有愧。”
太庆帝视线扫过去,张监正不卑不亢,坦然受之,良久,那道几欲杀人的目光才堪堪别开。
罢了,满朝甚至整个北梁都找不出一个能够取代张监正的,即使再生气,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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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侯府。
郭瑜又一次被侯府护卫捉回。
岳阳侯坐在郭瑜的芳芷园中,双手扶住手杖,就那么听着她声泪俱下的句句控诉,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侯夫人丁氏不住地揩眼泪,却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丁点。
然而即使这样,还是惹来了岳阳侯的一记侧目,丁氏心神霎时凛然,眼泪几乎在瞬间便尽数退回,只深深喘了口气,仍旧没发出任何声音。
“父亲,难道我是女儿就该为家中牺牲吗?那奚禾郑氏到底是怎样的人家,父亲心中难道不清楚吗?他们这几年在京中确实老实许多,但你难道不知他们在奚禾老家时是什么样的?郑氏没倒的时候,他们上行下效,欺男霸女,卖官鬻爵,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今郑氏是倒台了,他们方才收敛几分,可是父亲啊,父亲,本性难移,他们根上就是烂的,怎会在一夕之间就能改好?”
郭瑜泪眼婆娑,跪在自己的庭院中,两边还站着四五个护卫,随时防范她的临阵脱逃。
她看向四周,越看越觉得自己身为侯府女儿的可悲,兄长能力强,可以带兵争西,可以不受父亲的掌控,可以有多远走多远,可她呢?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却是要能力没能力,要脑子没脑子,就连最基本的女红都学的三心二意——她亦不愿如此,可就偏偏是如此!
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不是生在侯府,哪怕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京城百姓,兴许活得也会轻松些罢!
“父亲想将我送给奚禾郑氏,可郑氏能给父亲带来什么呢?郑贵妃早就投胎去了,他们郑氏这辈子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郭瑜情绪愈发激动,到后面已然成了嘶吼,“父亲若想让女儿去送死,只管明说便是,何必非要多走那一遭流程,直接给女儿一壶毒酒三尺白绫,女儿必定二话不说,亦不会再这里哭诉惹人心烦,女儿只求父亲慈悲给女儿留个全尸,黄泉路上也好过吓煞他人!”
“阿瑜……”侯夫人丁氏一忍再忍,终是没忍住失声脱口而出,然而下一瞬,她双腿便被手杖重重击打跪倒在地!
郭瑜大惊失色,“母亲!”
丁氏双唇紧闭,将声音全部闷在喉中,咬牙忍过那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她不着痕迹地朝着女儿微微摇头,而后垂头,眼泪扑簌簌滚落地。
手杖一下一下雨点般地尽数落在丁氏身上,丁氏仿佛挨过千次万次习以为常,不敢反抗,只硬生生受着——挨过这一阵便好了,挨过这一下就不疼了。
“父亲,我嫁,我嫁,我保证再也不跑了,”郭瑜跪哭上前扑在丁氏身上,“父亲,我会听话,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会乖乖等着嫁进奚禾郑氏,父亲,不要打母亲,不要打了……”
她扑上来后,手杖便再没落下。
马上要出嫁了,身上总归不好留下什么伤痕。
岳阳侯拄着手杖站起身,冷冷瞥了眼地上抱成一团的母女,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便带着护卫慢吞吞出了园子。
郭瑜眼睁睁看着院门关上,落锁,心神一松,瘫软在地。
丁氏直到这会才双眼通红的流出泪来。
郭瑜想要说话,丁氏慌慌张张捂住她的嘴,无声“嘘”了下,在她掌心写字:别出声,先进屋。
她费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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