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说:“咱们算着得这么多,实际上也不一定够,我看这路呀,也难修成!秋季玉米收成不好,咱这儿也穷,一家有个三五口人就得三五百块,谁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呀?”
“是呀!”“是啊!”其他几个人也不住地点头。
王怀山说:“看看你们几个,事还没开始就打起泄气低子了,照你们这么说,路就真不修了?唉,咱这山里人真是目光短,真是穷死也不知道咋死的!要想富先修路,这口号不是随便喊出来的!错不了!咱这路要不修,就照这样下去,别说致富了,越致越穷吧!谁想搞个啥项目,不管养、种或加工,弄出来的东西拉不出去,外边也没人敢进来收,等着赔死吧!还有就咱那一点粮食,烂屋里、霉屋里也没人来买,想卖自己往外扛吧!所以,这个修路,其实还有一定道理的,别的不说了,这路要不修,就咱山里的男人呀,以后都等着打光棍儿吧!谁往山里来呀?山里的女人还比着往外飞呢?弄不好像咱这些有家室的人,要不了几天,也得变成光棍儿!笑?笑啥?我说的是真的,到时候人家外边都小康了,咱连个路都走不成,到处是沟是石头,老婆不闹离婚才怪!”
张海笑道:“到时候俺几个再在后边扇扇风,,先让嫂子和你离,让你先成光棍儿村长!”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算了算了,都不说笑话了,咱们是成不了光棍儿了,但咱得多为年轻人,为孩子们,为后人想一想,咱连路都没有,将来小孩子长大找对象,肯定受影响的。好了,这个也不说了,咱关键还得服从上边的精神,这路是非修不可!当然,如果咱几个饭碗不想要了,这路咱就不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咱几个都不干,这路还少不了修,县里已明确批示了,无论如何也得把毁坏的路修好、沟修好、桥修好,特别是路桥,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影响小康目标的隐患铲除,有山开山,有河修桥,各乡镇的主干道必须宽敞平坦,撒上砂子,不能影响社会发展,咱乡里的批示你们也都听了,和县里一样,各村主要路也逢山开山,逢河架桥,力争各庄有好路走,该提多少钱提多少钱,碰见钉子户有派出所出面摆平!”
老王说:“话是这样说,可其他村每人只收三四十元,咱得上百元,咱又比人家其他村穷,弄不好有人要上告!”
张海说:“开始乡里不是说好了统一收钱,统一支配嘛,谁他妈的使横劲儿又让各出各的了?这是给我找麻烦!”
王怀山说:“谁想告就告吧,出事有乡里顶着,咱要不收这些钱,事儿就办不成!乡里虽打算统一收钱再分配,但也肯定收不上来,有几个村是低山坡地,人家根本用不了推土机、炸药,出人工刨刨、填填,再用压路机压一下就行了,人家会出冤枉钱呀?现在的人……唉,没法说,要是人家一户不交,可以让派出所去整,但人家要是整个村都不出钱,就没办法了!所以乡里让各弄各的,这你们不都听了吗?
“他妈的,乡里这帮孙子也是一群废物!”一人个骂道。
王怀山说:“乡里也没办法呀,像高村吧,他们每人收三十块就不少了,全村一千多人,每人三十就收四五万!光用压路机,修几座桥会用四五万呀?到时候他们村干部还有油水捞哩!咱呢?每人收一百还不一定够,才八万多块钱,光推土机、炸药、压路机、借风钻这几样,就得大半儿用去了,还有那么多桥,咱修地坝桥是省钱,可桥多,桥长,□□座桥也得几万,其它开支还有,别说油水了,咱几个连买瓶水的钱都没有!像咱村这种情况,人家高庄能给咱出钱吗?不可能!”
老王点了点头说;“要说也是,可收这么多钱怎么收呢?哪一家就得好几百,不好办呀?”
王怀山说:“那有什么办法,不好办也得办!如果咱村有两千口人,每人五十块就够了,可咱村只有八百多人!好了,事就这样说吧,回去都通知一下各组组长,明天来个现场会,如果谁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咱就少收点儿钱,如果明天再研究还得这么多钱,也只能这样了。还有,今儿回去都先别说收多少钱,如果老百姓一听说收这么多钱,这八字还没一撇,只怕咱又要先挨骂了,到时候工作更难做!好了,都回去吧!“
第二天,各组组长都到了,众人议论纷纷。
坡李庄组长李学堂叫道:“今年该外地来人帮咱了,又让各干各的了,咱村怎么这么倒霉呢?就咱村这几百号人,干咱村的工程,不累死人吗?这工程这么大,都让自己出钱,这事呀,我看难办!”
丁庆说:“累,咱也不怕累,为咱自己干活儿累点儿也没啥,就是钱的事不好说,老百姓只要不出钱,也都不怕累,可看看咱村这路,估计得不少钱出。”
李学堂说:“要出钱,也得你们里边向个庄多出点儿,路等于专业为你们里边几个庄修的,像俺庄连路边儿都沾不上凭啥又出钱又出力呀!
柳树湾赵奎说:“你这话不对,虽然你庄沾光不大,但你敢保证你庄的人一辈子都不走这路上?再说这是全村统一搞的,不能谁没利谁就不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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