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靖海寇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枪杆一抖,海盗一路洒血,直直坠进波涛汹涌的海里。
父亲身后,埋伏在船舱各处的官兵一拥而上,迅速分占船舷,成包围之势,将海盗的退路牢牢堵死。士兵们配合着我们居于中央的十人,与海盗展开激烈拼杀。
父亲越战越勇,杀入战团中央,只见他手中铁枪如龙蛇舞动,浑身肌肉暴涨,气势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刚猛,寒光闪烁间,一枪便刺穿了两个海盗。枪尖从海盗胸膛穿出,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父亲抽枪回撤,那两个海盗胸前血如泉涌,惨叫着倒在甲板上。
一番激战后,海盗死伤大半,最后只剩下一个活口。这受伤的海盗极为顽强,即便被擒,仍垂死挣扎,不肯透露海盗据点所在的岛屿。
父亲见状,不慌不忙地拿出海图,在海盗面前一处处逐一点出那些岛屿。父亲一生阅人无数,善于察言观色,他紧紧盯着海盗的眼睛,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终于,从海盗那瞬间的惊恐和下意识的眼神闪躲中,父亲判断出了海盗们藏身的具体岛屿。我们马不停蹄,迅速杀上海岛。
岛上的海盗本以为据点隐秘,毫无防备,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经过一番激烈战斗,我们成功将这伙凶残的海盗尽数歼灭。
然而,此计用过几次后,海盗们有了防备,再难用同样的计策诱捕。
父亲深知一味杀戮并非长久之计,便开始采取怀柔政策。对于那些愿意归附从良的海盗,父亲给予他们新的身份,在沿海地区划出土地,让他们能够安身立命,过上安稳的生活。
诱捕计策不成,我得为父亲另谋它计。
我带着商船在海上游弋,遭遇了海盗,看着那些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海盗,划着快船气势汹汹地靠近,他们手中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那狰狞的面容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自镇定,示意船员们放下武器,然后拿出早已备好的银钱,安排边澄与海盗斡旋。
边澄,是玲珑阁在澄州的得力部下。他是海边土生土长的渔民,二十余载的岁月都在茫茫大海上漂泊闯荡。他的脸庞,被阳光与海风精心雕琢,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古铜色,那是岁月炙烤留下的独特印记。皮肤粗糙且带着几分干裂的质感,就像久经暴晒的土地,每一道纹理都藏着海上生活的艰辛。他的双手,是常年劳作的见证,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厚实的老茧层层堆积在手掌,手指粗壮,关节突兀而突出,那是无数次与渔网的纠缠、与绳索的拉扯、与船桨的紧握所造就的。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能轻易地驾驭大海的风浪。
边澄的眼睛,明亮而锐利,长期在海上瞭望,让他拥有了超乎常人的敏锐视力,哪怕是远方海平线上一个极小的黑点,他也能迅速捕捉。那眼中,透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坚毅与沉稳,面对大海的波涛汹涌、狂风巨浪,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只是对这片孕育生命又充满危险的海洋深深的敬畏,以及对每一次出海收获的热切期待。
为了在海上劳作时更加方便,边澄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细碎的发丝被海风吹得肆意张扬。胡须因为长时间无暇打理,显得杂乱而又茂密,肆意地在他的下巴和脸颊上生长,却为他增添了几分豪迈不羁的气质。
当我将一艘结实的渔船交到他手中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激,更有责任。这艘渔船,对于他和他家中的父母弟妹来说,是生活的新希望,是讨生活的坚实依靠。也正因如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为我效力。
他为人沉稳可靠,在海上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便放心地将商船航行的诸多事宜全部交给他打理,包括为商船物色能干的船员。
在这片海域,渔民们的穿着有着独特的讲究。他们大多身穿大襟布衫,衣襟向左开,这样的设计是为了避免右手在操作渔网等工具时发生勾缠,影响劳作效率。为了抵御海水的侵蚀,这些布衫会被放在薯莨根皮煎煮的汁液中长时间熬煮,原本质朴的布料渐渐被染成深褚色,当地人称其为“栲衫”,颜色深沉而富有质感,仿佛承载着大海的厚重。下身搭配的裤子多为笼裤,用厚实的土布制成,直筒大裤脚形似灯笼,随风轻轻摆动。裤腰宽松且左右开衩,前后叠皱成纹,在腰的开衩处缝有四条带子,便于在劳作时灵活系扎,适应海上多变的环境。
“大爷们,这点小意思,只求各位高抬贵手,给我们留条活路,让我们平安过去。”边澄努力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装作微微发颤的尾音,泄露他的紧张。
海盗头子一把夺过钱袋,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星子溅落在甲板上,仿佛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才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自那以后,每一次与海盗巧妙周旋,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但我心里十分清楚,一味地退缩、示弱只是障眼法,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在那些看似低声下气、讨好示弱的交易过程中,我跟随在边澄身边,暗自留心,默默记下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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