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隆长安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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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昭光如此,不复,蝉鸣空灵,不复,鱼跃池水,一时欢快,不复。

    手中的刻刀蜿蜒盘旋在木雕之下,木削片片落下,落下一片汪洋里的白雪,融化在心上一片潮湿的甜甜里。

    昭光曦笑,光芒刺穿一片潮湿焦灼在心田,赌回来的妻子,会不会落跑,蜿蜒的小刀一顿,木削弯弯扭扭挂在木雕上,悲凉。

    昭光不复。蝉鸣不复,鱼跃不复。

    恰该如此,不复,快乐终究不复。

    纤义的眼中盛满了凝光里的凝滞,随着昭光没落,一刻,天空飞满了纸鸢。

    凝光的昭光不复,可是心里的心田凝造的时候盛满了期待和爱意,即使一刻的没落,可是见到相见的人,心里的没落填满了以前的盛放的美满。

    所以,昭光,永复,蝉鸣,永复,鱼跃永复。

    简单,纤义的简单让小刀蜿蜒盘旋,让木削片片落入尘土。

    善恶终有报,家国大事是大善,善如心田里的血液,似乎没有它人类终将干涸得如行尸走肉。

    恶魔丛生在善里,恶魔的恶让善无所遁形,恶得苍凉时善会生出手,而善却被伤的寸土不生,毫无威严,低埃到尘土里,化为几代人想不起来的花草树木。

    婢女采了花放到花瓶里,悄无声息得。

    “国母,今日的花。”

    荣庆手中执着热茶,眼神拉回游思,茶还是洒了。

    婢女自觉惊扰了荣庆,忙跪下求饶,生怕自己小命如同那两位侍卫,活生生呜咽在棍棒下。

    荣庆倒希望茶汤是热的,浇一浇她恍然的心。

    她想念的晚晚,要怎么告诉你这一切。

    书信有心该去到心灵直到的地方,可那个地方在黑暗里光亮不起来。

    这颗急切铺告一切的心,更加恍然了。

    婢女迟迟跪着,不敢抬头,荣庆失了神的眼眸落在那黄翠翠的花骨朵上,上面的水汽还未散去,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花叫什么?”

    “尸怀花,有毒,但是花香可驱蚊,夏季,南疆虫蚊多,怕国母呆不惯,所以婢女特意采了些。”

    荣庆笑了。

    “能否邀请国主前来喝茶?”荣庆的笑像刻在了脸上,如同僵硬的木偶,可能心里欢快,便不觉得这笑僵硬。

    婢女一时难掩惊讶之色,开心之色,一同从嗓音里溢出来,是个活泼得小姑娘。

    荣庆恍然的心渗透着点点焦灼。

    婢女匆忙地离开了,荣庆收回僵硬的笑容,看向那黄翠翠的花。

    掉了一朵,落在漆黑的桌面上,委屈,可怜。

    花是好花,恰如一切珍贵的东西都有自己护佑自己的武器,而它,就是鲜亮外衣下不被人介怀的毒。

    她捣弄一番,泡了茶水,坐在桌前,摆弄身上有些污浊的衣摆。

    纤义站在屋门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摆弄身上的衣饰,入神,她优雅的如同冠凤喙摆好每一根羽衣,有序得像翻书页的婴儿,仔细又让人忍不住得爱恋,疏忽,他看到,衣摆下的污浊。

    如同一根针掉在了这一片寂静的湖面,波纹四起,心不平静了。

    他自觉愧疚,愧疚得生起毫无颜面对她。

    他转而离开了。

    荣庆等了她两个时辰。

    望向窗外落下的乌鸟,嘲弄地笑了。

    恶与善终究打成了平手,世上没善怎么体现恶,没恶又怎么让人体会到善?

    荣庆不知自己是善是恶,但他没死,是善,但她不开心,是他的恶。

    月光升起来了,亮盈盈的,雾气沉淀在周围,上升的月光周围是清冷的,透着心里的薄雾,那月光更亮,比北朝更盛。

    清冷的寒意,光芒大地。

    蛙声四起一片,窗杦下的尸怀花悄然睡去,荣庆立在窗前,手中捏白纸,上面落着力透纸背的归。

    一日不归,似有所思,几日不归,早已晖晦暗暗,泥泞不堪,终身不归,心如死灰,再好的美好时光都味同嚼蜡,身不在故乡,时光便不觉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能够捱过去,已是上天狠辣地磋磨。

    这夜,如此美妙,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一轮明月游山夜。

    而她在惶惶不安中,睡在了漆黑的窗杦前。

    入夜,凉凉的寒意,穿透薄衣,瑟瑟发抖,不想醒来,不想从晚晚的怀抱中醒来。

    倏尔,暖意穿透进身体,厚厚的暖意从心口洒遍全身………

    翌日,充斥着黑漆裹满的衣架上挂满了华贵鲜亮干净的北朝华服。

    她有那么一刻的欢脱,脚踏在木板上,挑挑拣拣,摆弄自己的心爱之物。

    瞥到桌面上的木雕小人,她好奇,走近,端起细细看去,精致,小巧,好看,似是看出与自己一番的相似,嫌弃,厌恶得从窗前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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