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等时机
火肆虐后的村落早已面目全非,断墙颓垣遍地,焦黑的梁木横七竖八地斜插在废墟之上。村民们默默收拾着残局,风卷着灰烬掠过村口那棵烧得半枯的老槐树,透着说不尽的苍凉感。
秦妙苏几人一起帮着谷村收拾残貌,忙活了一阵,这里才总算是有了新的生机。
一日,杨成、杨昊并着村里其他几人过来找他们,手里提着两坛新酿的米酒,还拎着几条腌得红亮的腊肉。
秦妙苏正和香巧在屋里收拾近日收集来的文书,见一簇人来了,忙叫酆栎出来。
杨成朝他们拱手:“侯爷,夫人,今日来,一是为了上次的事特地来道谢,若不是你们,怕是整个谷村已铲为了平地。二来,是想请几位和我们去个地方。”
秦妙苏好奇道:“去哪?”
“邪神庙。”
酆栎听说要去那里,眼神闪动一瞬,又听他道:“当年矿难后,老侯爷长眠在那,我们打着祭神的名义,年年会去祭拜。今年不同了,侯爷来了,我想您也应会想和我们一道去看看的。这不,我们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们一起上路。”
他应会很想去看看吧?秦妙苏侧目看着酆栎,等他的回答。
半晌,酆栎点头:“嗯,我去。”
秦妙苏忽然问道:“那个...这次去不会再头疼了吧?”
杨成笑道:“保准不会了,只管放心。”
酆栎踏入庙宇的瞬间,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地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神像的面容果然与他记忆中的父亲分毫不差,连眉宇间那道浅浅的皱痕都栩栩如生。他颤抖着抬手,指尖在距离神像寸许处又猛地停住,喉头滚动间,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庙内檀香缭绕,杨成等人默默退至一旁。秦妙苏捧着三炷清香上前,以儿媳之礼盈盈下拜。酆栎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心头蓦地一颤。
“留侯爷单独和恩人说说话吧。”杨成轻声说着,带着众人悄然退出。残阳透过破败的窗棂,将神像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酆栎凝视着神像低语:“父亲...当年您走时,可曾想过娘和我?”
秦妙苏默默守在一旁,跪坐在蒲团上,将带来的酒菜一一摆开。
直到暮色完全笼罩庙宇,酆栎对着塑像倾诉的话语才渐渐落音。当他终于抬头时,秦妙苏递上早已备好的帕子:“侯爷现在可信了?老侯爷心里,始终装着你。"
“是我错了...”酆栎沙哑着嗓子,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执拗又聪慧的姑娘:“也错怪了你。”说着他伸出手掌轻轻抚在了秦妙苏的脸颊。
秦妙苏微微一怔,竟奇异地不想躲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意外地令人安心。她不由自主地将脸颊完全贴了上去,歪着头道:“没有对错,不过是时间问题。”
谷村将饯别宴设在晒谷场上,篝火噼啪作响,酒肉飘香,却独独不见赵乾的身影。酆栎端坐主位,神色如常,眼底却隐有思量。
为何这几日都不见赵乾,他去哪了?
酒过三巡,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妪颤巍巍起身,牵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姑娘走到席前,笑吟吟道:“侯爷年轻有为,不知可曾婚配?老身有个女儿,虽不算国色天香,却也贤惠勤快…”
酆栎还未开口,坐在他身侧的秦妙苏便轻轻搁下筷子,指尖在杯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多谢老人家美意。”酆栎唇角微扬,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只是在下已有婚配。”
老妪面露遗憾,又忍不住好奇:“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般有福气?想必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吧?”
酆栎余光扫过秦妙苏,见她正低头抿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那可不见得。”他慢悠悠道:“别的不好说,小心思倒是一堆,不好对付。"
“咳——”秦妙苏差点被酒呛到,抬眸狠狠剜了他一眼,眼尾微挑,似嗔似恼。
老妪却未察觉二人之间的暗流,仍不死心,推了推身旁的女儿:“既如此,便让丫头敬侯爷一杯,权当谢过侯爷对谷村的恩情。”
那姑娘羞怯上前,双手捧酒,眼波盈盈。酆栎正欲要接,忽觉身侧一道凉飕飕的目光扫来。他指尖一顿,佯装痛意抬手按了按肩头:“昨日受了些伤,大夫叮嘱不宜饮酒,实在抱歉。”
这个借口找得甚好。秦妙苏闻言,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杨昊端着酒过来道:“黄老太,您难道不打听一下侯爷身边这位姑娘是谁,就乱指鸳鸯谱?”
老妪讶道:“是哪位?”
“她就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咱们侯爷啊,早就是有美人在怀,哪还看得上其他姑娘?”
老妪霎时羞愧难当,连声向这对夫妻道歉,忙忙拉着女儿离开了。
秦妙苏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还想要调侃酆栎几句,却见杨成面有急色过来道:“侯爷,刚刚得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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