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没想到自己公子竟这么莽撞,非要硬来,更没想到....巷子里藏着这样的狠人。
“你是倭贼?!”
其实就是倭贼,也不敢上岸如此猖狂,但这些人被吓破胆,生怕对方有什么背景底气,于是只能迫不及待先给冠以罪名。
何之宏人都僵麻了,不敢想象竟有人如此暴行,这跟造反有何差异?
除非....他也只能顺着林家的心腹慌乱责问蒋晦:“混账!竟是倭贼!!来人.....”
街道那边马匹声来。
密集到,停落。
漕运局的人,还没到,人就从马上顺溜下来了,跪在地上。
“见过宴王世子殿下。”
蒋晦摆了下枪尖,示意对方起来,但也没多话,只是拉着缰绳,旺财随他心意回转沈氏府门前。
停下。
遑论其他人如何被吓到,林家心腹跟何之宏这些人如何惨淡恐惧。
沈家人大多数是呆滞的,不敢想象雁城这小地方会有天潢贵胄莅临,而且.....
堂堂世子,前面为何要那般?
蒋晦在马上,正好跟台阶上面的言似卿高度无差,他平静对视着前者,在这人垂下眼,要躬身行礼以周全她往日礼数跟下放的身段之前....
枪尖避开她,朝地。
“夫人。”
“在我蒋家的江山之地,你觉得我这般,过分吗?”
他唤她,语气温柔,但比月色更沉,眼里比黑夜更深。
宴王势大,父姐弟三人全部都是从君上逐鹿中原开疆辟土而来的悍者,皇家无嫡,宴王长子,军功亦彪炳,本该早早立为太子,但立国多年,君上始终无此用意,朝野上下心生疑窦,怀疑攻高乃过,君上心悦之储君并非宴王,加上其他王爷成长起来,朝臣渐渐攀附,得了势,才有祈王如此设局针对....
言似卿虽从商贾,但她母族乃官身,自小也有阅历,何况这些年经营生意也跟一些官员有些接触,岂会不知朝堂变故。
但她此前从未想过会跟这些王爷世子扯上一块,便是自家的灭门,她这些年联想到的也是宫闱秘事。
因为,她的父亲是太医。
言家世代医者。
王爷们涉及的多为党争。
思绪繁多抽痛,但言似卿表面不露声色,只作揖回:“殿下天潢贵胄,远离长安来雁城必有朝廷机密要事,但在巷中遇袭,既是歹人冒犯天家,甚至有人走漏了您的踪迹,如此一向,広州上下官员皆有嫌疑,赶上这位林少卫嫌疑颇大,临跟前冒犯,您为了杜绝其暴露朝廷机密,先行击杀对方,也是常理。”
他予她闲谈一般,本就没在乎过这些汲汲营营的小官小人。
什么县令,什么总兵。
都只是皇族之下的棋子。
他本就不必遮掩这般高傲,何况前者冒犯跟前,但他没料到言似卿会主动为他做矫释。
言之凿凿,理所当然。
蒋晦愣了下,倒不至于自大到以为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相反,对方只是在呼应自己的出手帮忙,或者.....她在把他此行目的冠以朝廷公干的名头,避免他私行私欲,要拿她去做什么文章....
若是朝廷公事,眼下这条街上耳目众多,证人也多,其他官员可以过问的,御史也有弹劾的由头。
“夫人恐怕误会了。”
蒋晦挑眉,抬手抽出帕子,将枪尖对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上面的血迹。
“本世子在长安可没有这般周全妥当的名声,不似夫人端方仁德。”
“来雁城,是为私事。”
“你就是我的私事。”
言似卿眉梢微微压着,“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蒋晦擦完枪尖,眼神斜瞥过那些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官员上下。
“本世子在雁城遇袭,确实有官员泄密,欲加谋害,加上前些时候父王为人弹劾,事关言氏灭门一案,言姑娘你是幸存者,所以。”
“我是为你而来,也是为人子的私心急切,自然不算公事。”
“不过我想这些袭击我,欲活捉你的人必是为公事来。”
暗杀还能是公事?
蒋晦笑,这种笑跟之前对着言似卿展露的戏谑相似,也是只朝她笑的。
“我那祈王叔联络了狭城的大总兵,又安排他的儿子来找你,用私人恩怨走公事对付你,好掩饰他的存在,但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我的父王。”
“牵扯了两位王爷,这还不算公事吗?”
他没提任何人的名字,好像也没记住,也无所谓这个名字是什么。
在他这,这些人的名字没有意义,只是身份上一个代号即可。
轻描淡写就定了罪名似的。
跪在地上的何之宏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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