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温远自那日在水榭把皇帝宁盛一通骂,之后连着几天提心吊胆,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宁盛却再也没有找到他。
不仅不私自找他,连之前叫他们早晨去拜见的功夫也省了。
温远觉得可能是宁盛自己也觉得自己行为欠妥,于是洗心革面了。不过宁盛不追究他就不错了,他倒是也不再指望宁盛会为了他真的让亲表弟房峰担罪。
事实上,刑部那边可能也是同样的想法,总之,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温远听说了太后让承恩侯世子房峰和承恩侯家小姐房娴住在宫里的消息。至于只是陪同房峰闹着玩的平西伯家世子袁琦自然也只是在刑部被关了几天就被放回了家。
可是温远并不是真的以德报怨的人,他被袁琦按进水中时的恐惧他每次想起都还记得。那种只差一点就要和美丽世界说再见的痛苦,他觉得自己永生难忘。
温氏商行本来和平西伯家就有生意往来,他不过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很快平西伯家的生意就受到了重创。
而不等他提出条件让袁琦过来亲自赔礼道歉才放平西伯府一次,却先收到了有关袁琦的消息。
袁琦死了!
平西伯府给他吊唁的请帖送进了温家,到了温远的手里。
小厮德才也跟着大吃一惊:“少爷,这可不是我们干的。咱们轻易不会伤人性命的,只是动了他家的生意,叫他们吃了暗亏肉疼心疼而已。”
温远点点头:“我知道。”
他就算恨袁琦,可是也的确没有暗示明示任何人要了袁琦的命。可是袁琦从刑部被放出来时不过是挨了二十板子,听说他私下里塞了钱那板子也是打个样子,根本没有伤到他的筋骨,那这短短的十日不到,怎么就传出来死讯。
“少爷,依我说,您别去。谁都知道袁琦因为在宫里差点把您溺水而受罚,现在他死了,外边不知道什么猜测呢,万一有人想栽赃嫁祸,您要是去了,不就正好找了别人的道。”德才说。
温远捏着那张薄薄的请帖,看着上面的白色纸花,想了想道:“我倒不怕惹什么闲言碎语,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知道袁琦除了得罪我还得罪了谁,以至于命都丢了。这个人到底是单冲袁琦来的呢,还是有什么别样的目的。”
德才挺起胸膛:“那好,少爷我陪你去。”
“你不怕少爷遇到埋伏连你也一起挨打,”温远故意逗他。
“不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少爷一起。”德才说。
平西伯府的位置离温远的家温氏宅院并不远,驾车前去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温远走到平西伯府所在的街道的一头时,就看见府门大开着,开往来吊唁的人表情肃穆,应该都是和袁家有些亲属朋友关系的人家,倒是没看见他印象里跟着袁琦一起使坏的几个人。
想想也明白,几人中房峰被姑妈太后掬在宫里,轻易出不了宫,即使过来可能也要在出殡之后去坟头尽一尽心意了,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其他的人离了房峰带头,自然不会来出风头,现在躲避还来不及。
温远到府门口下了马车,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什么闲言碎语。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按袁琦的性格处事风格,袁家人应该也是得理不饶人或者咋咋呼呼的性格,谁知道接待客人的是袁家二房的一个侄儿,也是袁琦死后说不定就要兼祧两房的下一任平西伯继承人了。
他叫袁陶,看见温远,立刻客客气气地施了一礼:“探花来了,请恕袁陶未能远迎的罪过。”
温远道:“袁兄客气了。”
袁陶将他亲自请了进去,在灵前上了香,自有仆人把他引去后面小坐。
袁陶道:“大伯母起初说要给您下帖子,我还担心您不会来,没想到温探花胸襟开阔,实在让袁陶钦佩。”
温远忙说:“我和袁琦倒也没什么你死我活的恩怨,他之前在宫中犯我也说了是一时冲动为兄弟两肋插刀,我既然没死,他却不幸罹难,论理我是要来送他一程的。”
袁陶道:“您能这样想,袁家上下感念您的宽宏大量。说起来袁家的生意以前也多亏了您的商行照看,却碍于权贵和读书人之间的界限从未表示过心意,还请您不要见怪。”
“无妨,生意归根结底是为了劳苦大众服务。你们家的生意我知道,一向做得受人推崇,只是可能之前袁琦照看时产生了不少误会。现在斯人已逝,旧事不再提。”
袁陶这番话说来说去还是在求温远网开一面。以前都是袁琦做的孽,现在袁琦死了,以后的生意肯定是换成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接手,希望温远能够给他们一些活路,千万不要迁怒。
而温远亲自前来其实已经给袁家一记定心针,他不仅不计前嫌,甚至还看好袁家的生意,以后正常往来,不必顾忌。
这番话谈妥,袁家待他更加热切,探花长探花短,全是恭维的话。
至于袁琦的死让什么人惋惜,温远坐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只看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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