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
,这位兰才人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呢。
陛下登基一年,扫清余孽,征战四方,平四海,定天下,帝威遍及九州,万国来朝,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他做奴才的,有些话不能说,却也明白,圣上实不及先帝仁慈,虽为政果断,却手段狠辣,否则也不能在一年之内扫清前太子与戾王的遗留势力,顺利荣登大宝。
这个中缘由,怕是与李太后溺爱贤亲王有关,贤亲王与陛下皆为李太后所出,李太后更为宠爱幼子,先帝朝时更是对皇帝不管不问,直到冷僻寡言的皇帝登上帝位,这才开始过问皇帝的状况。
又在后宫无主的情况下把持着皇后凤印,统御诸妃,鲜少在陛下面前扮演着慈母的形象,母子之间实则亲情淡薄。
皇帝少时,曾去过金罗国生活过五年,便是由他陪着的,说是出使,那其中生活的艰辛已不能用言语说明白,时为德妃的李太后却从未写过一封书信过问过陛下,年幼的皇帝曾无数次追问过他什么时候能回周国,又或是德妃娘娘给他写信了吗,他看着皇帝稚嫩脸上期盼的目光,不忍说出事实,只能一次次宽慰他,就快了,就快了……
人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清楚的看着皇帝变得沉默,变得冷淡,变得让人敬而远之,五年后回到周国,可就是这样的皇帝,得到了太后的一句,“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倒不如你弟弟看起来让人欢喜,年纪轻轻板着一张脸倒像我欠了你似的。”
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孩子,又怎会让母亲欢喜呢。
那时他陪着皇帝回周国后去见太后,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替皇帝感到委屈,哪有亲生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这样……
“李忠!”殿内传来帝王的呼唤,打断了他的回忆。
“奴才在!”李忠赶忙走入殿内,见陛下已经放下手中政务,养心殿大宫女苍葭正伺候茶水。
苍葭精通茶道,使得一手好茶艺,这一点段熠很是受用,困乏之时,一盏提神醒脑的苍山雪绿最为舒坦。
“她的人送去了吗?”
这个她,不用说,李忠也知道说的是兰婳。
“回陛下,送去了,听吴女官说,才人喜极而泣,心里定是感激陛下的恩典。”李忠将下面人传来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当然他们传话的人还是需要稍加转变一下的,不能真就什么样就怎么说了。
“呵——”上首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发出一声嗤笑,
李忠立马怔住。
不过是几个宫女她就哭了,这面子上的功夫也未免做得太过了些。
段熠指腹来回摩挲着茶杯,视线凝聚在台阶下的人身上,眼神晦暗不明。
欢喜是真,落泪是真,可感激他?那便可断定下面的人在夸大其词了。
金罗国送来的女人里,也就她表现得与世无争,不谙世事,今天终于是露出马脚来,差点就让她给骗了,是真无欲无求?还是有所图谋?左右那几个贡女都废了,留着她,他得慢慢的一点点将自己在金罗国所受的苦所受的罪偿还在她的身上。
“陛下,兰才人位分低,这一下多出几人伺候,有违礼制,后宫之中恐生流言,”李忠掐着声儿提醒着,怕太后回头又派人来说陛下的不是,更别说还有个一点就炸的蒋嫔娘娘,指不定要怎样闹呢,届时为了陛下清净,便是他来收拾。
段熠压下眉头,用极为低沉的嗓音道,“李忠,你多话了。”
想让猎物心甘情愿进圈,自然要先给点好处,哄得她找不到回家的方向,那才能成事。
昭阳宫,含光殿内,槐夏与半夏还有徐嬷嬷被拉至内间,茯苓识相地寻了事务退出屋内,留主仆几人谈话。
“小姐……,主子是怎么把我们几个捞出去的,我见尚宫局其他贡女的侍女们并未出去,只我们三个被放了出去,临走前,那些侍女们还托我出去打听呢。”徐嬷嬷好奇道。
自她们随金罗国使者从北边来到大周,第一天进宫就被迫与进宫的贡女们分开,被带至尚宫局统一调配,她与槐夏、半夏则是留在尚宫局内做些浆洗洒扫的粗活,因着她们是外来的,难免受排挤,今晨司薄司的吴女官传令时,她们还觉得是在做梦。
“这个你们就别问了,左右你们现在能留在我身边了,以后在这里,我也能与你们做个伴。”见徐嬷嬷谈到这个,兰婳有些尴尬,便借机囫囵过去。
徐嬷嬷慈爱地注视着兰婳,像看自家孩子一般,见她不喜,也不多问,继续说着别的。
“我虽被拘在尚宫局,不能随意行动,可那处恰是整个周朝后宫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每日人来人往,后宫诸事我也知晓不少,你性子寡淡,不爱与人交往,怕是什么也没打探道,”
“这大周后宫不比金罗王庭,妃妾众多,不乏名门贵族,我们初来乍到万事皆要小心,以免着了别人的道,故而提前知悉后宫诸人诸事是必不可少的,我已大致明晰了,大周后宫分十二等,皇后之下妃妾十一等,分别为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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