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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缀着一点嫣红,闻言眼中含泪,满目失望不加掩饰,神情惊惧,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到了,看上去不禁让人心生怜悯,爱之抚之。
可对面的人是皇帝,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他觉得可笑。
她的手仍未松开,感受到他手腕传来的温度,皇帝不觉有几分烦躁,失去了耐心,抽身离开。
李忠跟在身后,心中暗叹这兰才人走错了棋,
或花言巧语,或卖弄风情,总归顺着上头的意,这都是后宫嫔妃该无师自通的,何况这兰才人还是那样的身份。
一不会阿谀奉承,二不会审时度势,且看另几个金罗国的贡女是和下场就是了,比起这兰才人,那几个还算是知道要讨好卖弄,可还不是不成气候,再看兰才人,本以为陛下图口新鲜,便也宠着几日,如今终还是触到陛下逆鳞了,怕是也没几天恩宠了。
也是,抛开她的身份不谈,也没有男人会喜欢成天儿摆脸色的女人,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何况还是皇帝。
就说宫中的蒋嫔娘娘见了陛下那是事事亲力亲为,可陛下也没有多宠爱,更别说兰才人那见了陛下便苦着一张脸,任谁看了都不会高兴的。
只见皇帝面无表情上了龙撵,一手扶额,似在思考什么,忽地问了一句,
“她近日都干了什么?”
“回陛下,含光殿的人说兰才人不爱出门走动,平日都是待在寝宫内,碰上天气好,也会出来走走。”
“哼——,她倒是悠闲得很。”皇帝冷笑道。
李忠心里一麻,听这语气像是不喜,可照陛下的脾气,若真是不喜那便不会说这话了,沉默才是最让人感到可怕。他脑中萌生出别的想法,竟叫他糊里糊涂地就脱口而出了,
“其他几位小主的事多少还是让兰才人知道了些,才人年轻,听到其他人受了责罚难免害怕,不过不打紧,只要才人用心侍奉陛下,未必会和那几位主子一样。”
说完这话,他便有些后悔了,要不是方才那一瞬间觉着陛下对兰才人不一样,他也不会就这么替她说话了,好在他说的是“未必”,这个字眼极其考究,
那几位贡女也不冤枉,不是打探陛下的行踪提前在鹅卵石子路上等着,摔倒在陛下面前,就是买通人往陛下的常服,塞了自己的贴身衣物,处处踩在陛下的逆鳞上,因着制衣局的疏漏,连带着他也被罚了半年俸禄,让他好不心疼。
不过还有别的原因,他自小跟在皇帝身边,自然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别说金罗国的人,就连“金罗国”这三个字也不要轻易提起,好在这几年陛下淡漠了不少,为着大局还未对金罗国出手,这些贡女们安分倒还好,可偏偏不是这样,最后剩下一个最安分守己的兰才人,如今也让陛下恼怒了,这下是要全军覆没了。
下一秒,皇帝突然淡然一笑,“去把她要的那几人调到昭阳宫。”
李忠惊讶着回道,“是,陛下!”,随唤随应是他的本能反应,可其中个中原因,便不能再问了。
随后脑中思绪飞快运转,揣摩着其中心思,难道是他预料错了?
本着尽忠职守的本分,暂时将这疑惑咽进肚子里,又扯着嗓子,喊道,“起驾——!”
队伍浩浩荡荡向太极殿而去,消失在甬道尽头。
昭阳宫内,皇帝走后,兰婳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不单是身体上的不舒坦,更是心里上的恐惧,刚才皇帝毫无征兆的愤怒现在想起来心中仍是一股寒意,她伸手拨开帷幔,屋内静悄悄的,
“什么时候了?”
宫女茯苓闻声走上前来,“刚辰时,主子可是要起了?寿康宫的杜若姑姑派人传话,今日不用去向太后请安,您昨夜没休息好,何不再睡会儿?”
她摇摇头说睡不着了。
如今的皇帝名叫段熠,登基不足一年,还未立后,后宫妃嫔便省了向皇后请安这一礼节,可太后这边是万不可省的,幸而太后向来不愿与后宫中这些美艳妃嫔说话,故而每月几乎只有初一、十五才规定妃嫔们要向太后请安。
今日初五,离拜见太后还有段时间。
当今太后最为忌讳妃嫔魅惑君上,不得以时刻提防着,时不时派人来敲打那些恩宠过剩的妃嫔。
兰婳看向身后混乱的床塌,淡青色的床单已皱得不成样子,与之相配的天青色被罩沾上水渍,不知是清是浊,她脸上一红,
昨夜好生折腾,守夜的宫女换过床铺后没多久便又弄脏了,之后便没再更换,只能先让人料理了这床铺,便先到榻上坐着。
她一面看着宫女们收拾,一面想着不知何处惹这位帝王不快了,是他召的她,生气的还是他,这一想起来便没完没了,
自己在家里与母亲喝酒赏月,数年未见的父王让人将她们母女接回王府,本以为父王终于想起母亲来了,结果等着她的是一道旨意被送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周,还被这阴晴不定的皇帝教训一通,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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