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剥皮案(10)
“娘子!”常二娘突然跑了过来,“您走了之后,有一送信的过来,我看这信似有蹊跷,就急忙送了过来。”
“先回去!”留娘接过,就直接回了月挽楼。
她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是先放在鼻尖闻了闻:“百和香……”有些惊讶地放了下来。
“什么意思?”晏持反问。
留娘笑着回答:“我这人不大喜欢沉香、檀香这类的香料,反而喜欢一些带点鲜花汁子调出来的,百和香这类香料是用沉水香、丁子香、藿香、青桂皮等数种香料混合而成,闻起来清新自然,但是这其中有一味变了。”
“什么变了?”
“加了一味龙脑香。”留娘拆开信,“龙脑香虽然没有明令为皇族专用,但已是千金难求,而且这味道清新自然,应当是上品。”留娘细细读了一番,便将信纸递给晏持,“结尾处的桃花印倒是有趣。”
“是《凤求凰》。”晏持皱眉,“有何含义?”
“我曾在酒后说了句醉话。”
“什么醉话?”
“我要的郎君需得见我一面便念念不忘,只想我,只爱我,愿意为我倾尽一切。”留娘自嘲般笑了笑,“无心插柳。”
“这人了解你的喜好?”晏持追问。
“这些喜好随便打听一个下人便都一清二楚,只是这凤求凰可不是人人都背得下来,还如此应景的。这字也写得极好,颇有文人墨客之风。”留娘又拿起来端量一番。
“这字应是大唐人所写。”晏持说道。
“用的香也不是普通人所用。”留娘附和,“能如此投其所好,非常人能及。”
“你有想法?”晏持道。
留娘摇摇头:“这几日你我已经够张扬了,但他却按兵不动。而且不出两日,花魁便该接客,但他却好似不着急似的,还有闲情逸致给我写诗。”
“他对月挽楼的安排十分熟悉。”晏持思考着,“写得一手好字,用上等香料。不是京城富商便是……达官显贵。”晏持抬头看向她,下一刻便冲了出去。
“钱铭,调查一下长安有多少出售龙脑香的商家,又有多少人买过。”晏持和钱铭打了个照面,“御赐的龙脑香也全都整理出来。”
“是。”钱铭带着一群人即刻调查。
晏持回到大理寺找之前礼部整理的案宗,全都只是一笔带过:天授七年四月初八,月挽楼承办浴佛节,佳。
天授八年四月初八,月挽楼承办浴佛节,佳。
天授九年四月初八,月挽楼承办浴佛节,佳。
晏持继续翻阅,其内容无非是承办的影响、佳绩,开销和内容则由月挽楼承揽,三年内容相似,倒是不需要礼部多做安排。
对月挽楼熟悉,了解长安街区情况,甚至对花魁也有独特了解。晏持闭上眼睛,从进月挽楼的每日排查,一天天的情况就犹如画卷般展开一般。
从进门处,有三位身着绸缎的男子,为首男子蓄着胡须,领口处有酒渍,搂抱两个紫衣娘子,连饮多杯烈酒,却毫不显醉意。
南面拐角处,有一位身着青绿色长衫的白面书生,面前只有两碟小菜。长衫袖口处微微泛白,看样子浆洗多次。
舞台处一名琴姬,八名舞姬,店小二四名。
西面有七位波斯商人,穿金戴银,桌上美酒佳肴,身旁舞姬环绕,舞姬人数……六人。
再就是独饮的八位喇嘛。
还有谁?少一个人……
正当最后一人的相貌隐隐若现时:“晏大哥!”
晏持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侯玉亭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出了什么事?”
侯玉亭一般是不会打扰他的,除非出了事。
“月挽楼掌柜的失踪了。”侯玉亭着急道。
“什么?”晏持拿起旁边的刀就冲了出去。
留娘通过那封凤求凰,突然想起西郊有棵梧桐树,独自查看时,便被人打晕,醒来时在一马车里,手脚被捆住,还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巴。
没有听见人的声音,只是偶尔传来一声“驾”。
离西郊很远?留娘想着,手却开始计算起来,左转,左转,仿佛在原地转圈,还未算清楚,就被人背下马车。
“小心点儿,蹭破一点皮,你我的皮就保不住了。”一名男子压低声音讲道。
“哎呀,不过是抓一个逃跑的小妾,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这声音仿佛是刚刚驾马车的。
还没想清楚到了哪里,就被扔到一张榻上,与其说是榻,倒不如说是一张案板。
还未等留娘辨认清楚,只听关门与开门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
“你还是第一个不哭不闹的,不愧是月挽楼的掌柜。”一男子的声音传来,有几分熟悉。
男子从桌上的布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我很快的,放心,不会让你痛苦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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