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最后一排。其他人都在兴奋地讨论比赛，只有秋辞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谢谢你。"凌晨小声说，"今天真的多亏了你。"

    秋辞转过头，"团队合作而已。"

    "不，不只是今天。"凌晨认真地说，"自从认识你，我...我学会了很多。"

    秋辞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总觉得一切必须在掌控中，不能出错。"凌晨斟酌着词句，"但你让我明白，有时候放手一试，接受不完美，反而能做得更好。"

    秋辞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父母知道你今天比赛吗？"

    凌晨摇头，"我没告诉他们。不想给爸爸增加压力。"

    "他会为你骄傲的。"秋辞的语气出奇地柔和，"你今天表现得很棒，特别是在调整电路的时候。"

    这样直接的称赞从秋辞口中说出，让凌晨的脸颊微微发热。"谢谢。"他轻声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

    这种反应最近越来越频繁。每当秋辞靠近，或者给他一个罕见的微笑，凌晨就能感觉到胸口那种奇异的悸动。起初他以为只是紧张或兴奋，但现在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喜欢秋辞，远超过朋友的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和秋辞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如此鲜活；恐惧的是，他不知道秋辞是否会有同样的感觉，甚至不知道秋辞是否喜欢男生。

    "到了。"秋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回到学校后，四人约定下周开始准备复赛。分别时，秋辞叫住凌晨："周末还去厂房吗？摩托车需要最后调试。"

    "当然。"凌晨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鼓起勇气补充，"要不要...比赛完来我家吃饭？我爸妈想谢谢你上次送的汤。"

    秋辞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好。"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凌晨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周六早晨，凌晨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到达废弃厂房，却发现秋辞已经在那里了。摩托车被拆开了一部分，秋辞正弯腰调整发动机，专注得没注意到凌晨的到来。

    凌晨悄悄走近，靠在门框上观察。秋辞工作时总是皱着眉头，嘴唇微微抿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他的手指沾满机油，但动作精准得像外科医生。阳光从天窗洒下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不真实。

    "看够了吗？"秋辞突然开口，头也不抬。

    凌晨吓了一跳，随即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脚步声。"秋辞终于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像只小心翼翼的猫。"

    "打扰到你了？"

    "不会。"秋辞递给他一个扳手，"帮我固定这个螺丝。"

    他们一起工作了整个上午，中午坐在厂房外的空地上吃凌晨带来的三明治。秋辞比平时话多，甚至讲了些小时候和父亲一起修车的趣事。凌晨专注地听着，珍惜这些难得的分享时刻。

    "明天真的要去你家？"秋辞突然问。

    "嗯，我妈说要好好谢谢你。"凌晨犹豫了一下，"不过如果你不舒服..."

    "我去。"秋辞打断他，"只是...不擅长这种场合。"

    凌晨微笑，"没关系，我爸妈人很好。"他顿了顿，"至少我爸是。"

    秋辞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

    周日晚上六点，门铃准时响起。凌晨跑去开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秋辞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比平时正式许多。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礼物袋。

    "你...你来了。"凌晨结结巴巴地说，突然不知道手该放哪里。

    秋辞点点头，"这个...给你爸妈。"他递过礼物袋，声音比平时低。

    凌晨接过袋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茶叶？"

    "嗯。我姐说第一次上门不能空手。"

    这个细节让凌晨心头一暖。他领着秋辞进入客厅，父母已经等在那里。父亲热情地打招呼，母亲则礼貌但略显疏远。

    晚餐比预想的顺利。父亲和秋辞聊了很多关于摩托车的话题，甚至翻出自己年轻时的照片分享。母亲虽然话不多，但也询问了秋辞的学习情况和未来计划。

    "复赛后就是全国赛了吧？"父亲问，"如果获奖，对大学申请很有帮助。"

    "我们只是参与而已。"凌晨谦虚地说。

    "不，你们很有希望。"父亲认真地说，"特别是秋辞的动手能力，非常出色。"

    秋辞低头喝了口汤，似乎不习惯被夸奖。凌晨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表示支持。

    饭后，父亲突然提议："晨晨，去把我书房那个红木盒子拿来。"

    凌晨取来盒子，父亲打开，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工具。"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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