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野生母出现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林砚之在灯下整理仪器数据。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他声音有些闷。
林砚之头也没抬:“她的手段不高明,只是利用了片场环境的特殊性和你角色状态的不稳定。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提前告知我你的情绪临界点。”她的语气像在分析实验数据。
许星野看着她冷静的侧脸,心中那点因夏柠而起的烦躁奇异地平复下来。他起身,走到那架剧组为练习搬来的立式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没有弹奏激烈的噪音,而是流淌出一段舒缓、宁静、带着疗愈感的旋律。这是他最近在“顾弦”角色之外,自己摸索出来的小调。
林砚之记录数据的笔尖顿住,抬起头。暖黄的灯光勾勒着许星野专注的侧影,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少了舞台上的张扬,多了份沉浸的安宁。琴声如同温柔的潮汐,抚平了白日片场的硝烟。
她没有说话,只是放下平板,安静地听着。监测手环的屏幕上,代表许星野心率的曲线,在悠扬的琴声中,逐渐趋于平稳和谐的频率。
窗外的影视基地灯火通明,喧嚣未止。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琴声流淌,和两人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支撑。
夏柠的硝烟,未能侵入这由专业与信任构筑的堡垒分毫。然而,林砚之清楚,以夏柠的性格,这场在琴键上燃起的硝烟,绝不会就此熄灭。
电影拍摄终于临近尾声。最后几场戏份集中在影视基地搭建的复杂内景,节奏紧张得如同绷到极限的弦。高强度的工作让整个剧组都弥漫着疲惫与焦灼的气息。
林砚之在确认许星野最后几天的拍摄压力处于可控范围,且情绪状态相对稳定后,便先行返回了S市。工作室积压的事务需要她处理,与德国合作的项目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临行前,她只对许星野简单叮嘱:“收尾别松懈,注意身体。有状况随时联系。” 许星野用力抱了抱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不舍:“知道了,林博士。回去别太累,等我杀青。”
他知道林砚之懂他,懂他融入骨血的音乐,也懂他深埋心底、源自那个艺术之家的、难以愈合的旧伤。
此刻,深夜。
许星野刚刚结束了自己的最后一场戏。这场长达六个小时的夜戏,是极其消耗心力的情感爆发戏份。顾弦在暴雨中与凶手对峙,童年的创伤与现实的血腥交织,几乎将他掏空。他脸上还带着未卸干净的“伤痕”特效妆,混合着真实的汗水和油彩,在酒店套房的冷光灯下显得格外狼狈。戏服外套被他随意扔在地毯上,他只穿着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精疲力竭地瘫坐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恍惚间,父亲生前弹奏大提琴时低垂的眉眼,母亲作画时专注的侧影,还有……那个将他推入深渊的雨夜……碎片般闪过脑海。
套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节奏带着一种不寻常的凝重。
“进。”许星野的声音嘶哑。
门开了,徐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明显不安的阿明。徐姐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她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许星野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到徐姐的表情,心头莫名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驱散了部分疲惫。“怎么了,徐姐?”他坐直了些,声音沉了下来。艺术家的敏感让他捕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沉重。
徐姐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许星野对面的沙发坐下,阿明则紧张地站在一旁。她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小野……”徐姐开口,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每一个字都斟酌着分量,“有件事,非常……私人,也非常沉重。公司高层……刚收到的联系。”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许星野的眼睛,仿佛在评估他此刻的承受力,“一位自称周雅茹的女士,通过她聘请的律师,找到了公司最高层……声称……”徐姐深吸一口气,清晰地吐出那个如同禁忌般的名字,“……她是你的生母。她……想见你。”
空气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雅茹”…… 生母……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生锈的、带着倒刺的钝刀,狠狠地、缓慢地捅进了许星野心脏最深处那道从未愈合、甚至被刻意用喧嚣和舞台掩埋的伤口!那个伤口,源于一个才华横溢却英年早逝的父亲,一个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无法自拔的母亲,以及……一场将他彻底打入地狱的、冰冷的雨夜!
“啪嗒!”一声轻响,是他手中原本无意识捏着的卸妆棉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许星野脸上的疲惫、慵懒、甚至演戏残留的情绪,在刹那间被一种巨大的、空白的震惊所冻结。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那里,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里面映照出徐姐凝重的脸和阿明惊慌的表情,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剩下父亲葬礼上低回的哀乐,和母亲在父亲去世三个月后,那个同样下着冷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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