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了
天枢峰上,江菀之也正同公子晦谈着此事。
自然,传到天衍的消息省去了不少细节,有关那位国师的消息大多都是一笔带过,仿佛那人当真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了一般。
不战而屈人之兵,深藏功名——这般行事作风江菀之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以她忽然笑问道:“天尊有令,仙家弟子皆不得擅自干涉凡间之事,难道那位国师大人向来都是这般……肆意妄为么?”
公子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他的记忆中虽与国师只见过寥寥几面,但要论起谦谦君子,当首推国师。近十余年来,但除了公子昶外,明德帝的其余皇子均是无缘得进国师清修之地,也只有在涉及祭与戎等国家大事时,才有幸遥遥望见国师身影。而在此之前,国师都闭关清修,历代君主都未必都见过其真面。
何况国师与江姑娘对他而言均有救命之恩,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好在那平放在案上的玉简忽然闪过一道霞光,方才暂替公子晦解了难。
江菀之如今修为已到筑基圆满,以前不能选的课,到了今日大多都是能选的了。只是她如今对这些事也谈不上有什么兴趣,才将那玉简暂时搁置一旁,如今既有了传讯,自是要查看一番的。
公子晦看不到玉简上的内容,只能看到江菀之起身提笔蘸了墨,推窗望月,又观树影婆娑,掐指一算,而后写下几句,以为答复。大概都是些短句,因为没一会儿江菀之便停了笔,重新将玉简收好。
似乎是看出公子晦对其中内容的好奇,江菀之道:“是玉霙峰青霄元君的法令。”
在此之前,早有人同公子晦提过江菀之曾向玉霙峰投过名帖一事。
说起来,公子晦与那青霄元君在剑林时还有一面之缘。
这四峰九宫的尊者大多都与他打过照面,本不足为奇。只是其余上仙大多都在打量着他这位被衍天道君选中的出身凡间的人,独那青霄元君的目光打一开始就尽数投在江菀之身上。那时公子晦还不知这位女仙便是赫赫有名的青霄元君,只是觉得那样的目光着实不该出现在一位仙人的面上,本清冷出尘的仙姿因着几分怨恨又落了俗。
还是江菀之告诉他那位便是青霄元君。
与青霄元君同行的还有一位女仙,通身气派却与青霄元君截然不同——一个淡雅至极,一个浓艳无双。
若说青霄元君是素月清辉,只在瑶台梦中见,这位便是红尘万千的缩影,雍容华贵。
云鬓花颜,黛眉横月,凤目流辉,云锦生霞,绛唇点春。回眸时,灼灼百媚生;含笑处,灿灿百花羞。只扫了公子晦一眼,并不在意,反倒是见了江菀之面上顿生惊喜之色。
江菀之说这便是重华峰的镜花娘娘,光艳动天下,座下亲传多为女子,皆有倾国倾城之貌。镜花娘娘平生最喜奇花、美人,曾在青帝座下司掌群芳,也因此素来与巫山容氏、岱岳江氏交情最厚。
镜花娘娘离去前还特意同江菀之说,倘若青霄元君的玉霙峰不解风情,江菀之可再投她门下。
看样子,显然是对江菀之有意。
按照天衍学宫其余弟子的说法,这显然是江菀之和青霄元君的初次见面。暂且不论青霄元君为何对这位后辈新生不喜,重华峰和玉霙峰同属四峰,名声、底蕴皆是相当,江菀之却好似从未动过要去重华峰的念头。
公子晦躬身道:“晦虽不敏,然姑娘倘有所驱,当尽绵薄。”
江菀之听了,只笑着将那玉简抛给公子晦。
公子晦在江菀之的允许下,见到那青霄元君的法令,不由一惊。
青霄元君以闻江菀之于画道颇有造诣为由,命其绘竹千竿,每竹需长千尺,且各竹间需可辨别,不得泼墨成林以代。
青霄元君本给了十日,即便不除去用来准备千尺长的画卷所需的时日,一日也得绘百杆竹。刁难之意可见一斑,所幸这并非公事推脱不得,也不必立什么军令状,青霄元君大概只是想令其知难而退。
若说青霄元君的法令荒谬,江菀之的答复更是不遑多让。
“不敢烦请元君多等,只消五日,便可拜奉千竹。”
措辞倒是谦恭,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字里行间的意气之盛。
何况其字更行若流云照水,观之如霁后初阳照雪,点画如峰,墨气含虚,纤尘不染,气摄虚寰。本就不似寻常女子簪花小字的娟秀柔美,如今更像铁画银钩。
公子晦忽然又回忆其初见时的惊鸿一瞥。
天衍山的弟子都说江菀之是再谦顺不过的了,他却知道江菀之内里的孤傲,正如其字。
青霄元君本就是想为难江菀之,如今见她这般自投死路,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于是约以五日为限,休沐良辰,携所作以谒,过期不候。
换做旁人有这样的答复,公子晦并不会奇怪,无非就是见完成无望,破罐子破摔,逞一时之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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