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私塾的木桌看起来很轻,轻到齐以渔可以单手拎起来。
齐以渔倒在地上,努力撑着身子,他甚至能够想象到木桌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让李乾咏的脑袋绽出绚丽的花骨朵。可是他只能握紧那处桌脚,又看着一只面料顺滑的长靴将他的手踩到地上。
“你在想什么?”
李乾咏蹲下身瞧着男孩的发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刚刚为什么想跑?是不愿意和我玩吗?”
齐以渔皱眉,他怎么可能想要见到李乾咏,本来想着在散学之前就跑走,可惜想事情想得太深,一时忘了时辰。
见他不说话,李乾咏眸子暗了暗,拇指挤压着他的下唇,抵在齿关逼迫他张嘴:“几日不见哑巴了?亏我如此想念你,你就这样待我?”
“我不想见你。”
李乾咏能看清小妖眼中的厌恶,心中的情绪又开始迅速变质,像是酸了的馊米饭。他身上的戾气变重了。
青衣男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甩着扇子笑得像一只狐狸:“李兄今日想怎么玩?”
看着来人调戏般的目光,李乾咏生出一股不知何来的烦躁,他皱着眉将齐以渔按在了地面上。
“一直以来都只知道你是妖,却不知你是什么妖。”
青衣人绕道齐以渔身后,蹲下身子兴致勃勃看着他的脸,显然他也很好奇。光从样貌上,根本看不出齐以渔是什么妖,他要兽耳没有兽耳,要尾巴没有尾巴,甚至除了发色瞳色以外和人类没有区别。
“所以你是什么妖怪?”青衣人也问,他手中的扇子唰地展开,一阵阵凉风自扇面传来。
他们看着男孩,像是想要一个答复,可是齐以渔只是安静地被压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倒也不是他铁骨铮铮不想说,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怪。
养母也曾好奇,但是齐以渔似乎丧失了流落到渔村之前的记忆,他化不出妖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像他这种情况那必然是一个杂种妖怪,可能是两种不同的妖结合来的,什么也不是。
“怎么不说话?”李乾咏自是以为齐以渔不肯回答他的话,毕竟谁能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清楚呢?他伸手在男孩脸上拍了拍,警告地催促他。
“我不知道。”
他还是说了,只是说出的话没人信。
“不知道?”李乾咏语气明显冷了下来:“我看你只是不说罢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青衣人停了手上扇风的动作,转而合起扇子点了点李乾咏的臂膀,他笑着:“何须问他呢李兄?我们自己瞧上一瞧也便知道了。”
李乾咏看向他,似有疑问。
“扒了他,看看他藏没藏尾巴,藏没藏鳞片,有没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穿青衣的小少年长得清秀,说话做事总是慢悠悠的,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李乾咏虽知他能跟自己玩起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没想到他能想出如此之术。
只是如此行径,似乎更为龌龊了。
“你们敢!”
掌下的人开始奋力地反抗,像是想要逃走。李乾咏本还犹豫着,见状又思起自己原本的想法,他想要让这只妖再也直不起身,要将他拉到污泥里踩烂。一只妖怪有什么资格拒绝,有什么理由不听从他的话?
不知觉间,他掰过了齐以渔的身子。
嘶啦。
齐以渔身上是粗麻布衣,别说用力去拉扯,只是普通摩擦都容易坏损的质量。但一根根粗麻被硬生生扯断的声音在无人的私塾还是那样清晰,落在齐以渔的耳膜上振耳发聩。
“啊……”
李乾咏第一次完整地见识到了小妖惊恐的表情,那双眼睛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清澈的,然后在他的创造下变成了仇恨,如今只剩下最能挑起他兴致的……
恐惧。
好可怕,好恶心。
李乾咏的目光在齐以渔的身上游走,像是水蛭在身上爬了个遍,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那些粘液会永远残留在他身体上,精神上。
他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在村子里传的一件事,东头的寡妇被南边的一个鳏夫羞辱了。
其实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当场,他清清楚楚看见那个男人如何将那个可怜的女人按在了稻草上,又怎样将腥臭的东西挥洒。
他不明白男人在做什么,只是在听见女人的尖叫后意识到这并非她的自愿,于是他赶了过去。
那个鳏夫晕了,被齐以渔用砖头敲在了后脑勺上。
女人扯着挂在身上的衣物,瞪着眼睛向后退,最后颤着声音问:“他死了吗?”
齐以渔摸了男人的鼻息:“没死,只是晕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女人再也不顾几乎掉在地上的衣物,抢过他手中的砖头又一次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啊啊啊啊,去死,去死!”
齐以渔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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