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可疑
“你,你瞎说什么?”若感身后阴寒,楚昭宁霎时僵直了背脊。
“他们就在你身后。”他接着虚弱道,“一黑一白,吐着长舌,好似没脚般朝你背后飘来……”
楚昭宁吓得乱骂:“死贼匪,你莫吓人!”
他冲“黑白无常”求起情来:“两位鬼差,这小娘子是个好人,受我拖累才流落这荒山野岭,我心头愧疚,委实不知如何报答。望两位鬼差网开一面,将我带走就好。”
听他替自己求情,她在他怀里也闷声哭求:“抓他,他是坏人,我是好人。他杀人无数,我鸡都没杀过……”
他重重咬唇须臾,又在她耳畔幽声:“近了近了,过来了,站在你背后了。”
“走开,走开……”楚昭宁吓得在他怀里吱哇乱叫,魂飞魄散。
他双手她环住,朗声大笑:“敢三番五次从我手里逃跑,还道你胆子大,原是个胆小不经吓的!”
不经吓?楚昭宁霍地抬头,对上他笑若弯月的大眼,咧着牙花子的嘴。
小心翼翼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物,唯见看不透的漆黑茂林。
“啪……”
楚昭宁扬手将耳光在他脸上炸响,未待他捂住生痛的脸,她双手暴风骤雨般朝他乱打。
见她失心疯一般,他忙收起笑脸左右避闪,依旧被她乱舞的粉拳逼倒在地。
楚昭宁骑了上来,双手掐紧了他的脖子,一面狠掐,一面暴哭。
“若非你这个扫把星,此际我会宿在汉州的客栈,不说吃香喝辣,一顿热乎饱饭总能吃上……”
“在家做牛做马十余载,落得个嫡妹视我如仇寇,嫡母逼我做妾的下场。云阳县主给我过所、给我钱、助我逃嫁。只需将信替她送到,便助我落户京城,我便能换个身份重活一回,偏又遇上你这个扫把星……”
楚昭宁手下全未留情,掐得他涨红了脸,呛咳作声,却未挣扎。
看着她悲怆狂怒的脸,他索性摊开双手,任她乱打乱捶发泄,将他往死里掐。
一日一夜的惊心动魄,纵楚昭宁心性稳重,也被折腾得心智崩溃,怒骂不休。
“林子间尽是狼,指不定还藏着大虫,我若跑走定落得尸骨全无。回来救你还要被你掐,被你怀疑,被你捉弄,你是不是人?”
“你抢军晌,抢贡锦,滥杀无辜,早就该死。我与其被人通缉,被你喊打喊杀威胁,索性也不活了!”
他的手这才伸来掰她的手,呛咳着辩解:“你听我说……我非马匪,名叫张翼虎,就是个逃兵。”
楚昭宁哪里听得进去,口中“吱哇”乱叫,拼命与他的大手抗衡。
他无奈,一个翻身,复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按住她乱打的手。
“宋梨花,你醒醒,醒醒!”他低低看着她痛苦到迷乱的眼睛,声音喑哑,“对不住了,往后再不吓你。”
被他静静按着,温柔且愧疚地看着,楚昭宁冲头的热血褪尽,目光渐渐清澈。
她心头后悔万分……
刚才她都吼了些什么?怎被这獠贼气昏了头,把自己老底揭了,连县主助她逃嫁的事也一并抖了?
见她满眼懊恼,他一语切中要害:“你……原是逃嫁出来的?”
望着他满是关切的脸,她嘶哑着声音:“从我身上滚下去!”
这吃断头粮的獠兵,身高八尺,骨架又壮,压得她透不过气。
他小心翼翼松开她的手,一面挪身,一盯着她的眼睛求饶:“莫打了啊,我这张脸头一遭被女人打,都快被你打肿了。”
楚昭宁打到早已脱力,不声不响翻了个身,双手枕腮,在火堆边将身子蜷成了一团。
看着她蜷缩的娇小身影,他目光愧疚,踟踌良久,口中冲她胡乱说话。
“我真是逃兵,是长安城里的军户,真叫张翼虎。你想想,我若是那匪首,岂会朝长安方向逃?那不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我也算待字闺中的黄花大儿郎,被你看了身子亏的是我,你生什么气?”
“我也没杀那个老孙头,也就是……也就是扒了他的衣裳,抢了他车,仅此。”
“我也就是吓吓你,哪舍得果真把你杀了?你看,路上是不是我背的你,抱的你?”
见她不声不响,他试探着将手伸向她崴伤的脚,“对了,你的脚可还疼着?我帮你揉揉。”
他的大手才触到楚昭宁的脚,便被她一脚踢开,“别碰我!”
林间狼嚎不断,楚昭宁因他非是马匪,人也清醒着又能杀狼,便不再害怕,唯余满心迷茫。
她被这獠兵连累也被官府通缉,此间为荒山野岭,离均州又还有十万八千里路,余路当如何是好?
他犹不自知:“你真是县主女使?琅琊王家没好人,你算例外。”
楚昭宁手在身边乱摸,随手抓到一物,反手朝他扔去:“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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