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商雪延感慨：“一千年后真好！”

    商衔妄打了一个电话，搬家公司的人告诉他，大约半个小时候能够抵达。

    确定好了搬家公司，商雪延把行李箱摊开在地，先弯腰把衣柜里略微凌乱的衣物抱到床上来，接着俯身，一件一件叠起，放进行李箱里。

    商衔妄没有动手。

    他站在床尾，望着整理衣物的商雪延。

    商雪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人，有时候帮他的忙扫地洗衣，却只会越帮越忙。

    不是商雪延每次都做的不好，而是只要商雪延一干活，商衔妄就会把所有的注意力分到他身上，没办法专注做自己的事。

    何况扫地做饭缝衣晾被他几下就能做好，用不着雪奴动手。

    回到侯府，奴仆成群，更不用小侯爷亲自动手，所以哪怕只是整叠衣物的动作，仍显笨拙。

    忽然一声轻喘从楼上传了下来。

    商雪延顿了顿，与此同时，楼上女人急促的喘息声越发明显。

    商雪延脑袋嗡鸣了一声，他嘴唇张合，混乱地支吾道：“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行。”

    商雪延是千年之前的人。

    千年之前的人不像现在，一个手机就可以足不出户知晓天下事，最起码商雪延刚听到楼上女人喘息声还以为她在做什么力气活，听见男人的粗喘也以为这个力气活真的是太累人了，能把一个青年男子累成这样。

    就是偶尔感到奇怪，女音还会莫名其妙的变调。

    直到有天晚上，他明明在规规矩矩地玩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一个剧烈抖动，且强具冲击力的画面，那一天晚上，商雪延彻底地拓宽了知识面。

    他脸颊潮红，热气上涌。

    他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吗？为什么不过几道喘息就会如此羞赧？商衔妄注意到他羞赧的神色，心里涌现出一个念头。

    他真的娶妻生子了吗？

    念头转瞬即逝，商衔妄看着他羞窘的脸色，想到了上一次商雪延满面通红求饶的时候。

    是他偷看不正经的话本被他逮住了，十六七岁的少年，青春少艾，淫诗艳词污秽不堪。

    商衔妄疼爱商雪延是本能，管教商雪延也是本能。

    他坐在商雪延房间里紫檀雕花大书桌前，把书递给他，命令他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他听。

    商衔妄至今无比清晰的记得商雪延当时的神色，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确定他真的要他把话本读给他听后，商雪延豁出去了，心一横就捧起书，抑扬顿挫的念出第一句话。

    彼时正是一个春日。

    窗外海棠花簇，香兰摇曳，清香四溢，商雪延站在雕刻祥云纹的支摘窗前，没撑到一炷香的时间，双颊绯红，目光哀求地望着他。

    又跪在他脚边说他知错了，又说他以后保证不看这种书了，还说他也没有很想看，是陈云凌硬塞给他的。

    商衔妄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无动于衷地要求他继续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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