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饲
咙里发出“嗬嗬”的被麻痹堵住的绝望嘶鸣。
“想杀我?”涅墨西斯仰起头,默默的忍受着抑制剂进入血液的痛苦,“之前博士给你注射的病毒,唯一的解药此刻就在我的身体里,要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零号在泥浆里疯狂地扭动挣扎,被麻痹的四肢却只能做出微弱的抽搐。愤怒和绝望如同岩浆,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
涅墨西斯拔掉空了的注射器,随手丢弃在泥浆里。她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向前踉跄了一步,停在零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泥地里徒劳挣扎的野兽。
冰冷的带着沼泽湿气的风卷过,吹动涅墨西斯破烂的衣角。她异常瘦弱的身形在灰暗的天光下,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而地上那个被麻痹困住眼中燃烧着毁灭火焰的零号,却像一头被无形锁链捆住的凶兽。
强烈的反差。
涅墨西斯缓缓抬起脚。
她的靴子同样沾满了污泥,但靴尖还算干净。她用那冰冷的靴尖,轻轻地点了点零号沾满污泥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对上自己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
“想…活下去?”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依旧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零号的耳朵里。
零号喉咙里滚动着愤怒的呜咽,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跪下。”涅墨西斯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靴尖微微用力,压着零号的下巴。“求我。”
零号的身体猛地一僵。屈辱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濒死般的嗬嗬声,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抗拒而剧烈颤抖。
她是斗兽场撕碎一切的野兽!不是摇尾乞怜的狗!
“或者…”涅墨西斯的目光扫过零号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那里布满了污泥和干涸的血迹,“…死在这里。”她的声音平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蚀骨病毒带来的冰冷空洞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麻痹感在缓慢消退,但力量并未恢复。
没有药…她真的会死在这片腐烂的沼泽里,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枯骨。而眼前这个该死的人…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那支能让她活下去的抑制剂。
求生的本能,如同最坚韧的藤蔓,死死缠住了那即将爆发的毁灭怒火。
零号的身体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她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猩红的眼睛里,屈辱的火焰和求生的欲望疯狂交织撕扯。最终,那火焰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的服从。
她开始挣扎。用刚刚恢复一点知觉的手臂,支撑着沉重无比的身体,在冰冷的污泥中,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
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和麻痹的神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呕吐感。污泥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
她放弃了双腿,仅靠双臂的力量,拖着沉重的麻痹的下半身,如同一条濒死的蠕虫,在泥泞中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蹭到了涅墨西斯的脚边。
她的额头,重重地抵在了涅墨西斯沾满污泥的靴面上。
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和未消的屈辱而剧烈颤抖着。
“呃…啊…”一个破碎的不成调的音节,从她紧咬的牙关中艰难地挤出来。那不是求饶,更像是一头野兽被拔掉獠牙后发出的不甘的哀鸣。
涅墨西斯低头看着脚边这个被污泥和屈辱覆盖的曾经凶悍无比的杀戮机器。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看着她抵在自己靴面上沾满污泥和暗红血痂的额头。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弧度,在她毫无血色的唇边一闪而逝。
涅墨西斯慢慢蹲下身。动作因为腹部的伤口而显得有些僵硬。她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手指同样苍白纤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与这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没有去碰零号的头。而是将手腕,递到了零号沾满污泥的唇边。
手腕内侧,刚才注射抑制剂留下的细小针孔旁,皮肤异常苍白,薄得几乎透明,底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真乖,给你喝。”
零号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那截苍白手腕,盯住那皮肤下微微搏动的青色血管,她能闻到一丝极淡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气的味道。
蚀骨病毒带来的空洞感瞬间化作了最原始的吞噬一切的饥渴,杀意被一种更直接的掠夺生命的欲望取代。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不再是撕咬,而是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扑向水源,狠狠地粗暴地一口咬在了涅墨西斯的手腕上。
“呃!”涅墨西斯身体猛地一颤,一声压抑的短促的痛哼从她紧抿的唇间逸出。
零号的牙齿深深陷入她脆弱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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