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
狼藉,霍威对此人应是极为鄙夷,若非他手中牢牢把持着老国君的幼子作傀儡,霍威绝不会为了这等小人死守国门”
姜齐听着,手指轻捏着下巴,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老将忠心,丞相贪婪,只是瞿兄以为,以那丞相一贯趋利避害的性子,此番为何也一反常态,留在危如累卵的都城?”
瞿颖反应过来,疑惑道:“是啊,为什么那国相不带着他那傀儡南下避难呢,去哪里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说到点子上了
姜齐赞许地点点头,又拍了拍瞿颖的肩膀,随即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道:“关于那孩子……瞿兄,我倒是曾听闻过一个极其隐秘的传闻”
他故意顿住,目光闪烁,仿佛在犹豫该不该说,钓得瞿颖好奇心高涨
“什么传闻?”
他抿唇又启,复又阖上,好似内心天人交战,最终才轻轻在他耳边用气音说道:“那个孩子极可能是箫昶的种,老国君年迈,早已无法生育子嗣,偏巧后来箫昶被调回僰都驻防不久,宫中便传出了喜讯,更蹊跷的是,据说那时的老国君连榻都难以起身,这凭空冒出的‘龙种’,岂不荒谬?”
瞿颖如遭雷击,倒吸一口凉气,独自消化着这石破天惊的内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夫你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这等秘辛……”,他摇摇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姜齐摆摆手道:“嗐,之前走南闯北在各地留了些耳朵,保命嘛~不寒碜”
瞿颖抿唇拱手对他,姜齐也虚握着拳回礼
“所以”,姜齐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将话题拉回正轨:“箫昶这次潜去陪都,不一定是争权失败,据我所知,这孩子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大概是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僰都尽是箫昶的人,国相动不了,只能让箫昶来调兵,拿住这傀儡孩子,就是为了挟制箫昶,逼他率蔺城大军回援都城解围,同时,他大概还做着美梦,凭着这孩子明面上身份,以为都城就算失守,僰后面的多少城邑,够他当几个春秋的‘好国相’,可惜啊”,姜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这次是押错宝了,箫昶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个为了权势,你就算往他先人坟头上撒尿,他也能拍手夸你尿得准的货色,否则僰也不会成为孤城”
瞿颖顺着姜齐的思路,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我们的关键,便是要让霍威这位忠心的老将军,看清丞相和箫昶的这番谋划?让他知道,他拼死守护的不过是个野种,而他所鄙夷的丞相,正利用这孩子和箫昶做着交易?”
姜齐举起手“诶”了一声,赞叹道:“这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我们可以帮箫昶肃清这些谣言,若是老将知道这些后仍旧坚守,虽愧对老国君,却依旧对得起熵国王室祖宗基业,但若是我们帮箫昶摆脱□□一罪,又让霍威撇开弄权丞相,帅军臣服与箫昶,该如何?”
瞿颖的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捕捉到了姜齐的意图:“只要在幼王身世即将暴露或已经暴露之际,我们替箫昶否认,甚至反咬一口,说这是丞相为保权位编造的谎言,那么霍威对丞相的鄙夷和对那傀儡小儿的疑虑将达到顶点,而箫昶则能洗脱污名,甚至成为霍威唯一可以投靠的正统”
姜齐的虎牙若隐若现,老神在在地压下瞿颖的手
“明日开始,需要有一队人马伪装成溃散的熵军,在僰都城外围徘徊,这支队伍,就由瞿兄你全权调遣,待到时机成熟,城中流言四起,霍威对那孩子的身世起了疑心,我们再不小心地让些流言传到霍威耳中,比如,箫昶并非不想回援,而是他自身也在蔺城陷入了重围,被侯爷的十万铁骑死死咬住,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是,要让霍威知道,那位神通广大的丞相其实早就对蔺邑的处境心知肚明,但他为了保存自己手上的实力,根本不愿意冒险派兵突围去蔺城与箫昶汇合解围,丞相只在乎他手里的傀儡和权势,根本不在乎箫昶和霍威的死活,更不在乎僰国的存亡”,姜齐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蛊惑:“是继续为一个野种和一个自私的丞相陪葬,还是为自己和麾下将士寻一条生路?让霍威自己选”
这哪里是离间,简直是要釜底抽薪,从根子上瓦解僰都的抵抗心绪
他激动地看向姜齐,正要开口赞叹,姜齐却抢先一步,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无奈自嘲的表情
“哎呀!计策嘛,我也就只能想想,纸上谈兵罢了,真到了那龙潭虎穴,我这嘴皮子可没你滑溜,应变机锋更是不及你万一”,他唉声叹气,好像真的很遗憾自己没有天赋异禀:“千斤重担,可都压在你肩上了啊瞿兄”
瞿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刚想安慰并表示自己定当竭尽全力,话还未出口,姜齐猛地一拍自己脑门,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失声道:“坏了!”
瞿颖被他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了大夫?”
姜齐一脸焦急,语速飞快道:“光顾着跟你议论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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